下棋的心思算是破了,白知夏顺手拿了本书,就歪到矮榻上看去了。
没多大会儿,外头轻微的沙沙作响,白知夏跑出去看了,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打头就显然比头场雪要大的多。这会儿还是细小的雪粒子,到午间要是雪不停,怕就该是雪花了。
看着雪粒子,白知夏就想起了糖渍杨梅干上的糖。
陆晏处理完那沓文书,屋里炭盆已烧的暖和,转眼就见那边歪在矮榻上的白知夏。许是乏了,这会儿书盖着半张脸,脸上是暖和的淡淡的粉。
他以为她睡着了,谁知她慢慢伸手,从旁边的碟子里捏了个什么塞进嘴里。
陆晏年幼的时候也吃过,但从去往西疆至今,十年有余没再吃过,也早没了当初爱吃的喜好。
正要移开眼,却瞧见碟子里掉进了个梅子核。为免白知夏误食,他伸手要把梅子核捏出来。谁知才伸过手去,却忽然被白知夏捏住了手指。陆晏惊诧,顿时愣住。但这么个愣怔的功夫,白知夏已捏着他的指尖往嘴里送去。
再下一刻,她倏的睁开眼,错愕的看过来。
夫妻两个都诧异的对视,而陆晏的手指,还在白知夏嘴里。
作者有话说:
申榜啦,明天还有一更呀~~
从逆
陆晏头脑一刹那的空白过后,有一种陌生的,极具冲击力的感觉在头脑中轰然爆开,让他一瞬间觉着胸口窒闷,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但那股荒唐的念头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
指尖柔嫩温暖的触感陌生至极,就像他忽然升起的情绪一样。
白知夏猛地回神,张嘴往后缩了缩,紧紧贴在矮榻上,惊恐的看着陆晏,仿佛是陆晏做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这幅神情让后知后觉有些心慌的陆晏,忽然就有点想笑。
“你,你伸手干什么?”
陆晏还是俯身探手的姿态,听她色厉内荏的指控,扫一眼碟子:
“有核。”
白知夏还哪顾着看到底有没有核,吃了半晌杨梅干,嘴里浓郁酸甜的滋味此刻竟压不下他指尖极淡的墨香。她控制不住的,咂摸了下嘴。忽又觉着这样子别叫陆晏以为她在回味,正要解释,陆晏递了一盏热水来:
“漱漱口,我翻半晌文书了。”
白知夏一颗心慌跳,方才粉嫩的脸颊这会胀红一片,觉着热气都在透着脸皮往外冒。
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她慌着掩饰,接过盏子漱口。咕嘟咕嘟的,鼓着腮帮子要起来寻痰盂,陆晏已送了个痰盒到她跟前。
哪怕是才成亲那头一个月,还算琴瑟和谐的时候,陆晏也没这样过。她吐了漱口水,帕子又送到嘴边。
他待她好,她本该高兴,也确实高兴,但只要想着这一切都基于他内疚的前提,而非相悦,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豆蔻这时候进来请示:
“爷,世子妃,可要摆膳?”
这都快未时了,也是因着夫妻二人难得这样,下人们才不敢打搅,听里头有了动静,才来请示。这简直是救命稻草,缓了尴尬,白知夏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