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心中千回百转。
陆晏除了对贺笺笺宽容,似乎从没有过逾距的行为,更没有亲近的表示。如果他真是喜欢贺笺笺,大可一早就纳了,全没必要等到如今,他二十有一,贺笺笺也十九岁了。
何况他方才说……养育?
白知夏惊疑不定的看着陆晏,陆晏也一眼不错的看着她几经转变的神情。
“陆世子,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
“我不当与你说这些么?”
他眼中竟有了轻浅笑意。
白知夏皱眉,他垂眼道:
“她败坏姑娘名声,算计姑娘性命,自当为此付出代价。只是如今……兹事体大,只有她身上这一条线索,所以暂且只能委屈姑娘,先留着她。”
“你不怕我传扬出去?”
“白姑娘会么?”
蠢人才会!
他都说了涉及西泠细作,她若漏了,那不用等三叔那封催命信了,白家现在就完蛋!
她深吸几口气,勉强冷静下来:
“好,我知道了。”
转头要走,又停住:
“多谢陆世子惦记此事了。”
再要走,迎面却又来了人。
是晋王亲随,也是上过战场有功在身的家将,甚至如今也是有品阶在官身。
亲随不想陆晏也在,请过安后,便与白知夏道:
“白姑娘,王爷请您到书房说话。”
陶阿嬷见晋王派人来拦白知夏,立刻也上前来。白知夏才从晋王妃处出来,如今大抵也能猜出晋王要做什么。
毕竟当初她是拿出证据来的,贺姨娘的罪行无法逃避,可晋王想保住贺姨娘,总得给白家一个说法。这么久了,晋王都未曾登门说明,甚至也不曾派个人来传话,等到如今她上门,就想这样把事了结。
这是把白家看的太轻了啊。
幸而她不曾与家里人透露此事,不然如今两家早闹的不可开交了。
白知夏也气,她笑道:
“王爷勇武,那是脾气上来连伤重的亲儿子也要打死的人,我一个外人,哪里敢去王爷的书房呢。”
晋王都不要脸了,她何必给他脸?说罢绕过那诧异的亲随,便径直走了。
陆晏看她背脊挺直脚步僵硬,就知她气得不轻。但想她方才说的话,虽是奚落晋王,可他却偏要觉着她在为他打抱不平,忍不住抿起嘴角。
陶阿嬷见陆晏望着白知夏背影笑,顿时瞪大了眼,忙不迭追着白知夏去,送她出门。
晋王得知白知夏竟不肯来,顿时气怒。才发了一通火,小厮就传王妃娘娘来了。他正说不见,晋王妃已气势汹汹进来了。还蓬头垢面,两鬓贴着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