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太不讲理了。”苏景秋说:“原来气我的时候面无表情不动声色,让我吃哑巴亏;现在好了,叉腰仰脖,还我愿意,让我气得明明白白!”
顾峻川觉得他过于夸张了。他才不信司明明是这种人呢,还叉腰仰脖胡搅蛮缠。
“你不要添油加醋,司明明根本不会这样。”
“……这下好了,苏景秋有苦难言,委屈至极。挂断电话就找聂如霜告状,把这事原原本本说了,最后说:“妈,司明明这么做不行,真碰到个横的,吃亏的肯定是她!”
“好好好,妈说她。”
“也就您能管住她了,我一说她她就跟我横!”
苏景秋告完状心里舒服多了,在外面晃到晚上才回家。到家发现司明明气还没消呢,依稀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敲了很久门里面都没动静,觉得不对劲,开锁一看:司明明离家出走了!
学会离家出走了!
苏景秋给她打电话,她倒是接了,态度也极好:“我在曼曼这里,你要一起来吗?”
那头有人说“姐姐,喝啊”,苏景秋听得清清楚楚。这还了得!他想着要给司明明点颜色看看,到地方才发现,哪里有男人!三个好姐妹坐在室外喝小酒。初冬夜晚,裹着大衣,冻得抖腿。
司明明素来怕冷,大衣长度盖到脚脖子,还系着围脖,说要等星星。
苏景秋抬头一看,这种鬼天气哪会有星星?但她们邀请他:“一起等。星星会来的。”
“来个屁。”他小声嘀咕一句,但还是坐下了,舍命陪君子吧!
她们三人聊的东西苏景秋也不感兴趣,主要因为她们一直在骂男人。什么现在这个社会正常的男人就很稀缺,已经不求太好了。什么千万别看男人手机,笑着进去哭着出来。什么男的都很会演,明明没感情,能把自己演成情圣。
…
苏景秋可太委屈了,想为同胞辩解几句,刚要开口,就听她们问他:“你是男的,你说对不对?”
苏景秋说对,好像连自己都被骂了;说不对,有些的确是客观事实。只能假装听不见。
陆曼曼却不放过他,推了他一把:“诶!问你话呢!你说对不对?”
“你问你老男朋友去!”苏景秋说:“你老男朋友见多识广,样本多,答案比我有权威。”
“我老男朋友不是那种人。”陆曼曼故意气苏景秋。
“难道我是吗?”苏景秋反问。
“那谁知道呢!”
苏景秋就知道不能跟这几个女的在一起,司明明的朋友哪有正常人!就连那个张乐乐现在都学坏了,在一边起哄。
熬到后半夜,有了几颗挺寒碜的星星,也算看过了,就拉着司明明回家。司明明以为苏景秋要验证他的腰又成了“王中王”,谁知他一副正派的样子,让司明明洗洗早点睡养生觉,不要熬夜了。
司明明以为自己听错了,指指自己再指指苏景秋,后者却头一扭:哼!不稀罕!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早出门,晚上才到家。
接连三四天,形迹可疑。
司明明就玩笑地对好朋友说:“我是不是该去捉奸了?”
“那不能。八成是还在跟你生气。你跟人家道个歉,态度好点,毕竟是为你好。”
“好吧。”司明明应承下来。
道歉这事她不太擅长,因为她觉得自己常有理。但那一天的事苏景秋也没错,他担心她以后吃亏受委屈。想明白以后就决定好好道个歉。
怎么道歉呢?
她是这样设想的流程:等苏景秋进家门,先开诚布公跟他谈一谈,各自的问题各自认领,理性解决;然后她拉着苏景秋去卧室,帮他试试他的腰。
这个流程她觉得很不错,却连第一步都没实施。因为晚上六七点的时候他接到苏景秋的电话,电话里的他非常兴奋:“老婆你来!派出所!我给你定位!快!”
“你打架斗殴了?遇到事情了?”司明明问。
“别问了!快来!”
司明明忙穿衣服出门,匆匆赶到派出所,又看到熟悉的人-那个捏他屁股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