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深一口都给不了他,为了这顿饭,他把存钱罐都砸了,花了仅剩的二十多个钢镚,才做出这么点,他还不知道够不够裴术吃。
荣放回到办公室,刚想跟胡奉先念叨两句这事,胡奉先先他一步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快!”
“什么?”
胡奉先给他看自己刚收到的短信。
荣放接过来一看,比胡奉先反应还大,扭头问他:“吴沣西车祸身亡?”
胡奉先没答,他也不用答,短信上写得很明确了。
覃深去了裴术家,快到她们家小区附近时,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当他有这种感觉时,无论要发生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他被一伙社会青年逼进了一条死胡同。
打头的那个留了寸头,穿着倒是很正常,就是人有点不正常,痞痞的。
覃深不着急说话,反正短时间内他也走不了。
寸头从墙根捡起根拖把棍,比划两下,试了试手感,然后拎着它走到覃深跟前,歪着脖子,问他:“我说覃总,怎么着?手头还紧着呐?”
应该是抱歉的话覃深却没用抱歉的口吻:“暂时是这样。”
寸头朝后招了招手,立马有个跟班凑上来,只听他对那跟班说:“给咱们覃总点根烟。”
跟班给覃深点了一根,递到他嘴边,覃深偏头躲了下。
跟班脾气暴,直接给了覃深一巴掌:“给你脸了是吗?”
覃深慢慢转回头来,满脸无所谓。
寸头把跟班揪到身后:“干嘛呢?怎么这么对我覃总呢?无父无母就是你欺负人家的理由了吗?有人生没人养是我们覃总的错吗?”
覃深本来满不在乎的双眼倏然聚焦,站姿也没那么吊儿郎当了。
寸头像是看到什么新鲜东西似的瞪大了眼,扭头看一眼那帮跟班,说:“哟,瞧瞧,咱们覃总要发怒。怪我怪我,怎么能把人没爹没妈这事儿挂嘴边上呢。孤儿最忌讳听实话了。”
几个跟班笑成一片。
覃深面对着胡同口的方向,那地方从他被逼进这里就只有一个人经过。然后看了看这几个人,个子最高的一米八差不多,两个胖子,剩下都很瘦。
寸头还没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对着覃深的脸呼气,跟下水道一个味儿:“还不上了是吗?”
覃深说了很多遍了:“没钱。”
寸头拍拍他的脸,然后薅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拽:“没钱就给老子去卖脸,特长没有,脸你总有吧?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你光有一张脸,其实不是纯爷们?那我就想看看了。”
他说着话,手往下伸,要去脱覃深裤子,那帮跟班开始起哄叫好,对接下来充满羞辱性的画面表现出十足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