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儿“嗳”了一声,竟有些飘忽:“小姐喜欢青衣公子吧?”
“什么?”殷悟箫扎扎实实楞了一愣。
“拾儿看见了。”
“……看见什么?”一头雾水啊真是。
“看见你桌上的宣纸,被你用袖子遮了一半的。”
“这个么……”殷悟箫面露尴尬,所谓养虎为患啊……
“那便是青衣绝对的下阕吧?小姐对出来了,却隐而不言。”
“那个……拾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中渊源太过复杂,教她从何说起。
“拾儿没有做多余的猜想,小姐一向要强,今日云阁中却宁可认输也不愿透露真相,其中必有古怪。”拾儿低眉敛首。
殷悟箫只得呵呵笑着。自然是有古怪的,古怪大了。
“何况……”拾儿抬头看她,满眼的欲选豕。
“何况什么?”
“何况小姐看着那宣纸的神态,似嗔似喜,一会儿恼一会儿笑,却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殷悟箫头一次觉得哑口无言。
她有么?没有吧?
跌乱红奁
“小姐,想要什么,就一定要争到手,不想要的,便是半点将就也不肯。可是小姐却从未想过,身边之人做何感想?”拾儿徐徐道。
“做何感想?”殷悟箫一愣。
“譬如表少爷,譬如……譬如拾儿。”
“拾儿,你心中有事。”殷悟箫终于确信心中想法,微拧了秀眉看她。
“拾儿……拾儿想问一句,小姐是预备辜负表少爷一番情意了?”拾儿抬起脸,一张花容平静如死水。
“逢朗哥哥与我,本来就只有兄妹之情,何况……”
殷悟箫声音遽止。
“小姐,你一向说一不二,这一次,拾儿也信你。”
熟悉的容颜霎那间近在咫尺,吐出的语句却冷凝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