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青蝉听到这个定论的时候,嘴巴张的跟茶杯口那么大,连连摇头。只说了一句:“公子这定论千万不要叫阿叶听到。”说起阿叶,自从那晚画舫回来之后,便很少出现在穆寒水眼前。好像做起了真正的暗卫。一连数日,直到扬州,他也不曾露过几次面。青蝉问穆寒水,是不是又吵架了。穆寒水气哼哼道:“我是主上,下属也有跟主上吵架的资格?”青蝉立马乖乖道:“没有。”他们一行到扬州时,离花家的比武招亲开始尚有三日。这日晚间,穆寒水窗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阿叶剑气已出,肃杀之气毫无保留。穆寒水翻身而起,挥开窗道:“大哥深夜来访,何不走正门,窗户有什么好翻的。”话音刚落,门吱呀的一声,莫轻雨一袭白衣踏着月色推门而入,屋内顿时扑来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到案桌旁自顾坐下,将手中的玉笛搁到案上,理好衣摆丝绦,才往榻上这边转头。莫轻雨似乎永远都这样不慌不乱,他看着穆寒水,温声道:“一别数日,小穆的伤如何了。”穆寒水从床上下来,只着了中衣,和莫轻雨对案而坐。抓起桌上的玉笛把玩,随意道:“是我自己打的,我还能把自己往死里打不成,那点小伤,早就好了。”莫轻雨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突然轻轻的笑了一声。穆寒水疑道:“大哥笑什么?”莫轻雨往窗外的位置看了一眼,穆寒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外开口道:“下去吧,今晚不必再靠近这里。”片刻后,屋外飘过一阵衣襟带风之声,穆寒水收回目光。给莫轻雨沏了杯茶,道:“说吧,什么事大哥还要跟我咬着耳朵说。”莫轻雨从袖摆下露出两坛春日醉。他道:“小穆为何心事重重。”穆寒水看见春日醉的时候,嘴角终于翘了翘。他拿过酒坛,道:“人活在这世上,谁还没有点心事啊。”莫轻雨笑了笑,道:“小穆打算何时告知你那不知好歹的属下,你此行是为他。”穆寒水闻言手上一顿,他一点也不惊讶莫轻雨是怎么会知道,只是……“大哥别老这么说阿叶,你对别人可不是这般。”他道。☆、这天夜里,阿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那年他九岁,父亲有一日突然说带他去中原,那是阿叶第一次跟父亲那般的单独亲近。他们骑马走了半月,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又步行半日,才见到一处山庄。父亲告诉他,这山庄的主人姓穆,与他是多年故交。阿叶当时问了半个月以来的第一个问题:“那父亲为何从前从不来拜访?”父亲当时只是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穆家庄很好客,庄主是个极其温和的人,一点都不像父亲,身上总带着些戾气。庄主夫人更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穿一袭红衣,好动爱笑,不会做饭却喜欢煮粥。她见到阿叶很高兴,过来捏他的脸,阿叶有些别扭的躲了一下,她也不生气,只笑道:“塞外风沙太烈了,你来了伯母这儿,伯母定要将你的脸蛋养的跟我们家小七的一般圆润。”一旁的穆庄主见了,只是含笑责怪道:“阿素,莫闹了。”她似乎并不怕庄主,却很听话,庄主说让她莫闹了,她想来是觉得这般待着无趣,便一把牵起阿叶的手往外去。一边道:“走,伯母带你去后院玩,伯母还有个可爱的女儿,过些日子过了生辰,也就五岁了,伯母带你去找他。”阿叶不知道她说的话是哪里不妥,只记得穆庄主在身后温声喊了句:“阿素你又胡闹。”便没了下文。她的轻功极好,听到丈夫责难时,拽着阿叶只一晃,便拐过了两段走廊。等走远了,才义正言辞的对他说:“小叶乖,你呀千万不要跟你穆叔叔说话,他这人甚是无趣,总爱说教人,你不要理他。”阿叶虽没见过母亲,可也知道这位伯母倒不像是给人做妻子的,可不知怎的,他却莫名的喜欢她。不然,以他平日里对人的态度,也不会任她抓着自己的手这么久。见阿叶也不同她说话,她又道:“小叶,你怎么都不笑呢,是伯母不好看?还是你不喜欢伯母带你去玩儿啊?”阿叶这时忽然停下步子,抬起头一脸真挚道:“叶儿并无此意,穆伯母甚是漂亮,比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漂亮。”这话听得穆夫人心花怒放,两只手挤着阿叶的腮帮,带着银铃似的笑声,道:“见你半天也不张嘴,一开口竟这般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