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叶?”穆寒水下意识跟着阿叶走了两步,又想起攸宁和寒归还在马车上。“你还墨迹”,明廷往马车跟前去,“这里交给我,不过门主让不让他们进山门,可就不是我说了算的。”穆寒水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扔给明廷,“给那个年轻车夫,马车也给他,好让他回去。多谢了!”阿叶已经走远了,远远看着一个黑点儿。穆寒水使了轻功追上他,“阿叶,你等等我。”“你生气了?”穆寒水去拽阿叶,每一次都能被阿叶不着痕迹的避开。阿叶的手跟耳朵冻的发紫,穆寒水心里越发难受。阿叶走的极快,穆寒水好几次陷进雪中,吃力的拔不出来脚。过了风口岭,走不了多久便是昆仑山暮苍之巅,铁骑门便在此处。穆寒水亦步亦趋的跟着阿叶,他可不想被这些守山门的弟子给拦下,若真如此,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阿叶。阿叶回山后,直接绕过大殿,回了自己的住处。穆寒水跟到门口,眼前的门‘啪’的一声关上,若非反应及时,怕是鼻子都不见了。摸了摸鼻子,穆寒水在门口喊道:“阿叶,你要谋杀我啊,那我进来,你杀我也方便,成不成?”屋里没有动静,穆寒水贴在门上,“你不说话,那我进来了啊。”手刚搭到门上,正要用力,屋里便传处阿叶略显不善的声音。“出去。”穆寒水收回手,在身上搓了两下,回道:“出去去哪儿啊,我本来就在门外啊,再别的地方我也不敢去,万一碰到什么机关啥的,岂不是遭了。”“阿叶,我错了,但我这次真不是故意耍你,我其实是受伤了,路上伤口化脓,给耽搁了。”穆寒水靠着门坐下,把糕点捂在披风下面。继续解释道:“真的,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不信,其实也对,并不是什么大伤,也是我矫情,没有按约定的日期到。你肯定不信我了,我从前总顺嘴骗你。”屋里一直没有声音,穆寒水赶了一天一夜的马车,又追着阿叶走了一路,早已疲乏至极。不知不觉的,便靠着门睡着了。☆、穆寒水从梦中惊醒。环顾四周,屋内静悄悄的,香炉中熏着香,这山上竟有这样雅致的布置。“攸宁。”穆寒水晃晃脑袋。不消片刻,寒归拉着攸宁推门而入,寒归松开攸宁,蹦蹦跳跳的往穆寒水身边凑。“爹爹,这里的雪好大,孩儿从未见过。”穆寒水这才看见他小小的手掌上,还托着一个雪球,手冻的红彤彤的。穆寒水摸摸寒归的头,“快放下,手冻坏了,是要长疮的。”寒归哦了一声,踮着脚将窗户开了个缝,把雪球掷出去。本来院子没人,就爹爹和攸宁,谁知他窗户还没有关上,便听得外面有人惨叫了一声。“啊——”“谁偷袭我!”一听见明廷的声音穆寒水就头疼,赶紧翻了个身躺下,扯过被子捂住,继续装睡。寒归看了攸宁一眼,也跳上床,钻进穆寒水的被窝把自己藏起来。明廷推门而入时,便只有攸宁在窗边站着。他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转而言道:“是你啊,没吓到你吧,你看不见,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哈。”攸宁微微颔首,问道:“没有伤到你吧,明廷公子。”明廷险些被自己口水给呛死,连忙解释:“不不,我可不是什么公子,你喊我名字即可。我没事儿,一个小雪球能把我怎么着。”攸宁点点头,踌躇了一下,他其实想问明廷来此何事,但又想到这是人家的地盘,便不好开口。明廷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东西。“这是门主吩咐,叫我专程给你,和那个小家伙的。”攸宁大致摸了一下,大多是衣物和日常用具,还有笔墨和一些孩童玩物。“我?和小公子?”攸宁不确定的问道。明廷道:“嗯,你们的。”“那我们公……”明廷赶紧接过话,“门主还吩咐,这门中浅月坛弟子你们可随意使唤,你喜清静,便没让人住进来,有事唤一声,他们会去办。”“浅月坛?”“嗯,他们手上的月牙刺青为淡青色,专负责门中衣食住行。”明廷想是想到攸宁看不见,更无法分辨刺青,便道:“有事让那小家伙找人,或者你找我。”攸宁颔首致谢,道:“替我谢过上官门主,我送明廷公子出去。”明廷愣了一下,“不用不用,不必劳烦,告辞。”攸宁也觉得这样有些失礼,可眼见寒归蒙在被子这大半天,委实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