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聒噪,忽然耳边一股风吹过,他再往旁边看,阿叶不见了。“走了?”“门主,等等我!”……穆寒水身上的伤还是攸宁先发觉的不对,他闻见穆寒水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便觉得有些不对。若真像公子说的,只是染了别人的血迹,那衣服渐渐风干,味道只会越淡。可公子身上正好相反。“公子,你放我下来。”攸宁正色道。穆寒水提了一口气,稳住步子。“这便到了,别乱动。”他尽量让攸宁不要听出异样来。攸宁执意跳下来,气道:“公子不要胡闹了,你身上明明有伤。”穆寒水被攸宁挣的踉跄了几步,他捂住伤口,道:“没事儿,皮外伤,我这不是担心夜里看不清,我领着你走路走不好,害你摔一跤嘛。”攸宁寻着声音,一头扎进穆寒水怀中。“公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穆寒水反手搂紧攸宁,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公子从来没有真的生过我的气。”攸宁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穆寒水抚过攸宁的双眼,落下一滴泪来。攸宁又感应似的,抬手替穆寒水抹干净。“公子去关外,能不能带上我。”“当然。”穆寒水毫不犹豫。☆、穆寒水被迫在榻上躺了整整两天。不能出门,可怜屋子里的摆设都被他练‘一叶障目’时,破坏了个七七八八。寒归更是皱着张小脸,气的在地上载跟头,根本不想理穆寒水。“爹爹好没意思,自己出不去,也不叫我出去,如今你已掌握口诀,自己勤加练习便是了,为何还揪着我不放。”穆寒水拾起手边的叶子,又掷出去一片,叶片扫过案上的烛台,又添了一道凹槽。“怎么没断呢?”穆寒水沮丧道。寒归道:“老爹,你才学了几日,便想一步登天。”穆寒水捞起身旁的一把桑叶扔向寒归,骂道:“你个不孝子,还敢说教老子,你那父亲教了你这般好的功夫,你竟还对我藏着掖着。想想我就生气,合着到底你们才是亲父子,我终究是外人。”寒归拾起地上的叶子,过去趴在穆寒水榻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作甚?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要哭吧。”穆寒水继续凶巴巴的,寒归嘴一瞥,眼泪就下来了。“爹爹不疼我了,骂我……”穆寒水拍着自己的额头,造孽啊!“不许哭了。”他命令道。寒归不管,还哇哇大哭,嘴里喊着爹爹不爱他了。穆寒水实在头大,只好认输:“好好好,是老子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不然等下攸宁又说我欺负你,也跑来说叫我。”寒归收住眼泪,可怜兮兮的趴在榻边,跟只小狗儿一样。穆寒水自然心软了。伸出手,道:“来,到爹爹怀里来。”寒归利索的脱掉靴子,掀开被角‘嗖’的一下钻进薄被,把头往穆寒水怀里挤了挤。“爹爹,我好舍不得你。”穆寒水一愣,道:“这话何意,我又不死,说什么舍得舍不得。”寒归伸出短短的胳膊吃力的抱着穆寒水,说道:“我已经没有一个父亲了,如果爹爹你再不见,寒归就真的无处可去了。”穆寒水翻了个身,把人往上一提,盯着他问:“宝宝,你怎么啦,今日净说些奇怪的话,你平日可不是这般不懂规矩。”“你要是不说,爹爹可就真的生气了。”寒归紧紧抱着穆寒水,立马道:“不!”穆寒水不禁一笑,宠溺道:“那你还不说。”寒归小声道:“我知道爹爹养好伤便要走了,去寒归找不到的地方。寒归找来地域图查过,那里与南诏万里之别,想是爹爹再不打算回来了。”穆寒水皱眉,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寒归垂着眼睛不答。穆寒水松开寒水,翻身坐起,唤道:“来人!”小隐应声而入,道:“二公子有何吩咐?”“去查,是谁在寒归面前搬弄的是非,离间主上至亲,查明之后鞭笞一百,逐出百花谷。”穆寒水沉着脸吩咐。“爹爹。”寒归抱住穆寒水的胳膊,急道:“爹爹不生气,都是寒归的错,是寒归不懂规矩,胡乱言语,冒犯了父亲。”穆寒水捂着伤口一阵咳嗽,而后道:“你这两日忧心忡忡,我真当你是在屋里闷的慌,才不高兴,原来心里净给我想的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你是要气死我么?”寒归溜下床,跪在床边,道:“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舍不得父亲。”“那我就能舍得你了?”穆寒水一掌拍在床边,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