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惊疑又何尝不是其他人的惊疑。
但她的愤恨,不会是其他人的愤恨。
大家不约而同保持缄默,等待明暨的解释。
可他们忘了,那边还有个不安分的小祖宗,能够听懂他们语言,感受到他们情绪波动的珍惜种族幼崽。
还没等明暨开口,自觉被囚|禁在这里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崽子当即就开始闹了。
“明明是你们人类将我囚在这里,我试图自救,又怎么能怪我!”
回响在整个平台的稚嫩童声,震耳欲聋。
弄丢的“球”
它没有说谎。
单看它不断在四柱之间徘徊,即便是生气也没有向这边冲来。
囚|禁的事实,已经明晃晃摆在眼前。
没有人说话。
真见到眼前这一幕,胸腔里的难言翻涌如江如海。
但理智勒住缰绳,还给他们留下一点空间去分个受害人和施暴者。
这只稀有种族的幼崽是施暴者吗?
怎么不是呢?
医院顶楼那个老人所谓的丧尸疫苗和治愈药,其实是让情况变得更糟糕的毒|药。
死人窠里那些受它驱使聚集到一起的异能者和普通人,死在他们手上无辜的性命不知凡几。
它无辜么?
并不。
它罪无可赦吗?
也不。
将之剥夺自由,囚|禁在这里,引动其恶念的人起码要承担一半的罪责。
百因必有果,没有种下恶因,又哪里会有如今的果。
这“恶果”还在明暨的干涉下,胎死腹中,没真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便被结果个干净。
那它值得原谅吗?
不知道。
在场所有人,除了明暨外,在知晓前后因果,多多少少都有在心中自我追问过,寻求一个让心灵安定的答案。
可,所剩不多的良知,无法给出这个答案。
无法用从前的法制来衡量这次的对与错,在涉事的其中一方根本不属于人类范畴这样的情况下,什么法律法规,什么旧俗情理,说来都是牵强。
你能指望一个压根不是人的生物,能够依从人类的行事准则来生存么?指望它能够理解人类、尊重人类么?
就跟人类本身无法共情那些成为肉食的鸡鸭鱼牛羊,在它眼中充其量只能充当“玩具”这样角色的存在,共情?几多可笑。
更可悲的是,从起因看,人类这边还不如何占理。
小部分人的个人行为自然无法代表这个星球上所有人、这个国家的人,甚至这片地区、这条街上人的想法与行为。
可,有时候就是这般憋屈、不讲道理。
尤其是,这件事上升到星球的层级。
早就已经脱离人种、区籍、地区、历史矛盾这些“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