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关上车门退到路边,还没来得及道别,车已经立刻启动,飞一般地蹿出去,只留下个车尾的影子。
风一阵一阵吹,小区门口的保安躺在门卫的椅子上睡得天昏地暗,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鼾声。
月初霖站在路边,半干的裙子凉丝丝,激得她的胳膊上立起一层细细的颗粒。
她轻声叹口气,绕过地上一片一片积聚的水洼,慢慢走回家。
第二天白天,月初霖都窝在家里睡觉,睡得外面刮风打雷都吵不醒。
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中间好几次醒来,迷迷糊糊间,想拿起手机看时间,都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屏。
连爬起来进客厅看一眼墙上的钟都懒得,就重新跌进被窝里沉睡过去。
从太阳初升到夕阳渐沉,最后夜幕降临,月初霖才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她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总觉得恍惚还是昨天,直到手机充电苏醒过来,一连串的信息和未接电话弹出来,才总算找到一点实在的感觉。
工作群里有人更新了下周的工作表,还有老许发的几则通知。
纪与辞给她打过电话,也发了信息,告诉她安东尼术后正在恢复中,让他转达谢意。
她回了条信息过去。
消息列表再往下,就是昨晚才加的郁驰越。
她手指顿了下,然后才点进去。
除了一条系统消息,就只有4988的转账。
始终没有接收。
她倒点热水,给自己泡了袋板蓝根。
昨晚淋了雨,得注意防止感冒。
墙上挂着费拉的那幅画,她捧着杯子,看了好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月初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不必翻到郁驰越的对话框,她已经收到转账过期退还通知——对方超过24小时未接收。
她二话不说,当即又发起一次转账。
结果当然还是一样。
消息石沉大海,既没回复,更没收款。
她决定不再纠结,照常进入新的工作周。
这周的工作安排很轻松,每日按时上下班,没事就听法语新闻磨耳朵,空闲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周四下午,纪与辞给她打来电话。
安东尼终于痊愈出院了,已经在昨天晚上被送上了返法的飞机。
临走前,他特意拜托纪与辞,要再次向月初霖道谢,还亲自买了礼物,托纪与辞转赠给她。
“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顿饭,不光安东尼,我也该好好谢谢你。”
月初霖扫一眼空荡荡的日程表,答应了。
“下午我有个会,可能结束得晚些,到时候我让司机先去接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