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事和朋友发来问候,群里也有领导发了红包。
她没多关注,很快退出对话框,却看见无数条信息中,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纪与辞。
“新年快乐。”
“初霖,最近过得好吗?”
两条简短的消息,不是其他人发来的各种网络文案。
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想起过他了。
月初霖拿着手机待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
自从那天分开,她没再找过纪与辞,纪与辞也像从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了一般,再没有出现过。
公司之间还有往来,但她把业务都交给了同事,偶尔闲聊起来,才隐约听说,他有一阵子一直待在法国,许久没有在公司出现。
她起初猜测,他大约是在躲她。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未必就在意这些,即便难过,以他过去洒脱的性格,也应当很快就过去了。
这时候再见到这个名字,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想了想,输入了“新年快乐”几个字,正想点击发送,却到底没按下去。
既然断了,就断得干净些。
她放下手机,没再多看。
眼看时间不早,说了不熬夜守岁的,她从沙发上起来,转身进卫生间洗漱,打算睡觉。
只是,灯还没关,门铃却忽然响了。
被屋外的仿真爆竹声掩盖着,月初霖停下脚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了一会儿,爆竹的声音暂时小了些,屋里恢复片刻宁静。
她见没动静,便要继续往卧室走去。
这时,门铃又响了。
她皱眉,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
狭窄的楼道里,郁驰越满身风雪,站在门口。
已经快十二点了,月初霖有些懵地开门,还未待开口问什么,他已经大步走进来,一边伸手往背后去将门关上,一边二话不说,将她抱进怀里。
他身上有未化的雪,一阵一阵潮湿的冷意扑面,月初霖忍不住轻轻颤抖。
“还好,赶上了。”郁驰越低着头,脑袋埋在她长长的卷发间,深深吸气,嗓音里带着疲倦的沙哑,“还是除夕,来得及和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月初霖眼神闪了闪,面对这个在今夜的计划之外出现的不速之客,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
酸的,甜的,苦的;冷的,热的,温的。
沉默的这片刻里,屋外忽然传来一连串爆竹声,电子烟花的绚丽光芒也从玻璃窗外照进来。
零点,意味着农历新年的钟声敲响。
月初霖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郁驰越,新年快乐。”
月初霖终究没能睡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