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大大咧咧,在男女之事上,也还有廉耻在。
有力气打人,看来确实是恢复了一些。
卫宴洲拦住她的手,不等他出声,守夜的春华已经倒了水进来。
程宁接过要喝,卫宴洲却偏偏不让她碰,自己含了一口,抓过她的颈,唇覆了上去——
“唔,咳咳,嗯——”
程宁拼命挣扎着,为这样的行为羞恼,又推不开他,被迫吞咽,恨不得咬下去。
等到终于咽下,她那点恢复的力气已经用尽了,气喘吁吁地伏在卫宴洲身上。
卫宴洲却不知道什么毛病,反笑起来:“只有没力气了才最乖。”
他替程宁擦净唇角的水渍。
程宁也确实懒得再跟他对着干,累着的还是自己。
“我听闻你已经在大改税制,商税剧增,朝中有关联的世家不会轻易答应,你打算怎么做?”
纵观古今,每一个涉及臣民的改革,都势必要劳民伤财。
即便卫宴洲再强硬,以一敌百时,也未必有胜算。
程宁有心关心百姓,自然会留心多一些。
“皇后会替朕说服谢家,有谢家牵头,其余的问题不大。”
程宁蹙眉:“这无疑是跟谢家对着干,皇后竟然答应你?”
可是随即想想,以谢念瑶那个脑子,还有她对卫宴洲的痴爱,还真不一定。
恐怕卫宴洲随便给点甜头,她就晕头转向了。
果然,卫宴洲说:“皇后对朕用情至深,为了朕甘愿与家族为敌,你嫉妒了?”
“臣妾倒也想为陛下效忠犬马,可陛下这不是用不上么?”程宁轻嘲。
谢念瑶年纪小,只知情爱,可见对卫宴洲是真心的。
这样也好。
卫宴洲执了她一只手,捏在指尖把玩:“你不用激朕,这辈子,你再无上战场的可能。”
“民间呢?”程宁不愿去想往后:“即便谢家牵头,可做生意的毕竟是百姓,他们若不从呢?”
民间的银子,每人一两,落入到谢家那类世家手里,便是大数目。
可每一两,都是商户的血汗钱,要他们接受,比要世家放弃这些钱的难度差不了多少。
“不从?”
卫宴洲咀嚼着这两个字,显得漫不经心:“杀几个出头的,杀到没人敢再出头为止。”
似乎杀人对他来说是件稀疏平常的事,不值一提。
“你疯了?”
“说到底是百年吏治的沉疴,与商人有何干系,你尽可以用些柔软的手段,分田地,授功勋,何至于要杀人??”
卫宴洲低笑:“因为那样太慢了。”
他要尽快完成税制改革,在新的一年推行新的政治,而不是等那些百姓慢悠悠接受。
而且,若是那样,所有人都会觉得朝廷有顾忌,那即便改革成功,也少不了拿功勋来钻空子的人。
他揉开程宁紧抿的唇,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温柔刀是卫宴书的手段,不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