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的程宁有些迷糊,双颊酡红,她看了卫宴洲一眼,没什么表情,见了礼之后便接着抄女戒去了。
“咳咳咳——”
一边咳,一边呼吸粗重,可就是不见求饶。
卫宴洲气笑了,迈步进去,在她身边蹲下来,看她抄的内容:“字太丑,重抄。”
听他这么说,程宁便温顺地换了一张纸。
“错字了,重抄。”
她又换了一张。
“写歪了没看见?重抄。”
程宁面不改色,将纸揉成团,又取了一张。
她身上的热度,即便是蹲在一边也能感受到。
卫宴洲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怒气翻涌。
程宁这人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这是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是气皇后还是气他。
“别写了!”卫宴洲先认输,盖住她冰凉的手:“服一句软能死?”
像谢念瑶一样撒一句娇,还用得着在这挨冻?
“别碰我,皇后娘娘说了,明日没给十遍,就要抄一百遍。”
卫宴洲掐过她的下巴:“求朕啊,朕能帮你。”
我的大帅
程宁看了他两眼,将他的手拽下,又拿起了笔。
似乎打定主意犟到底。
卫宴洲这下是真被她惹怒了,连连点头:“好,上赶着找苦头吃是吧?”
“那你便在此抄完再滚回去,就算是晕了,你们都不许帮!”
宫人们纷纷跪下,不敢言语。
卫宴洲一甩袖,迈步离开,走到宫门处,又听里头的咳嗽声。
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他的步子又猛地顿住,返回桌案前,竟然不顾皇帝威仪,席地而坐在程宁身边。
王喜:“还不去取蒲团过来!”
宫殿中一团纷乱。
哪敢耽误,永安宫内的宫人匆匆拿了个蒲团过来,又被王喜眼一横,赶紧再去取了一个。
王喜拿着上前,劝两位祖宗:“陛下,娘娘,地上凉,还是垫上吧?”
程宁目不斜视:“不用了,谢过公公。”
!
当真是铁了心要捋老虎须到底了,台阶递到面前都不下。
卫宴洲在一边阴恻恻:“犟,朕在这看着你能犟到几时。”
说罢,偌大一个宫殿内,就剩了程宁执笔的沙沙声。
她分明连唇都烧红了,冷汗从鬓角滑落,可却紧抿着不肯认输。
好几次差点晕过去,卫宴洲都见她往自己手上狠狠一拧。
那股狠劲,跟她上战场杀敌时无异。
皮上甚至都青了一块。
他身上的气势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