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回看她了,险些把她看掉一层皮!“嘁,真不经逗,走了。”说完拎起门口柜台上的袋子就要走。“衣服拿好。”苏晓一回头,看这老东西神色已经恢复如初,手里捏着她的风衣递过来。二.苏晓回去就忙自己的工作,罗马巴黎澳洲飞了个遍,一开始还每天确认邮件,最后等得都快忘了,自己还预约了去做旗袍。一回到上海,就马不停蹄地赶场赴约,和小姐妹去蹦迪。台上跳舞的小男孩脾气好又放得开,苏晓看着高兴,放下酒杯自己也要上场,刚走几步被座上的姐妹拉住了。她拿着手机冲苏晓摇了摇,没有来电显示。夜阑珊,酒正酣,一串陌生的数字什么要紧。舞跳到最后,小男孩的上衣早已不翼而飞,他含笑盯着苏晓手里的红票子,随时准备把裤子也搞丢。苏晓也笑着盯着他,舔了舔牙尖冲那小孩勾了勾手指,带她去自己小姐妹身边。“苏子,你这口味变了呀。”“你上次说阿悄的那个怎么没售后啊?你的灵气嘞?”苏晓一愣:“卧槽,我给忘了!”大家露出果不其然的微笑,围在一起调侃起苏晓水性杨花,对一旁的小孩说:“你可小心苏子,她吃人不吐骨头。”苏晓可能为了和大家证明自己也不是非常花,所以最后没让小男孩上自己的车,叫了司机过来接。刚闹得太嗨,外衣撒上了酒,只能扔了。现在苏晓只剩一条低胸紧身裙。风从黄浦江江面上携来水汽四面八方的包围了苏晓,冷得她牙打颤,为了保持热量在岸上走来走去,远远看去就像是刚从江里爬上来的水鬼。水鬼飘来飘去飘远了,飘去了二爷的店里。她等司机的时候翻出手机,看到刚才被自己忽视的未接来电,觉得有点熟悉,翻了翻自己的邮箱想起来:“卧槽,忘了。”现在是凌晨4点,比水鬼苏晓更像闹鬼的是二爷的店。门口的老烛台上架着蜡烛,屋内算不上灯火通明但是一楼门厅和二楼的灯亮了大半。苏晓没敲门,也没推门就进,而是缩成鹌鹑一样缩在架烛台的石柱旁,给楼上的老东西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挂,二楼的灯就灭了,苏晓数了20个数,门就开了。可惜,门开了,二爷只瞥了她一眼,就转身进去了。更可惜,苏晓不会因为二爷不理人,她就不进门。刚迈进腿去,一匹棉布劈头盖脸罩住了苏晓。苏晓顺手裹在了身上,是真的冷,而且她知道那老东西八成是觉得她穿得碍眼。“二爷,您这生意做得可真随性啊。”第一次来,大白天的您不开门,这次凌晨四点您随叫随到?后面的话苏晓只是腹诽,没讲。“你没接电话,我就等等你。”二爷说话时背对着苏晓,在柜子里埋头找什么。苏晓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这男的吃错药了,还是他过得不是东八区的时间?至于等到凌晨四点吗?苏晓盯着二爷的背影,他今天还是老三件,不过颜色更鲜亮一些。随着翻找的动作,他的肩胛骨不时地撑起衣服,凸显出来,成熟男人的后背,大概有独特的魅力。她有点庆幸刚才的话没出口。苏晓盯得出神,二爷拿着布尺和石墨笔站在她面前,她还不肯松开视线。“苏小姐,您要不去楼上换个衣服吧,这样我没法量。”二爷皱眉打量着苏晓,专心在思考着用不用让她换衣服,没注意到自己这幅为难样,又被苏晓抓住了。苏晓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二爷的肩膀上,把他往后推。“哦,您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话还没说完,原本裹在苏晓身上的棉布落了地:“我也没别的意思,这样量吧。”二爷人明显愣了一下,苏晓看见了,在心里偷笑。二爷心里却笑不出,他想,不过就是正经量个尺寸,怎么老了老了,反而龌龊起来了。二爷捏着布尺环过苏晓的腰,正准备画印,手里的人一个呼吸,腰间起伏,呼吸声就近在耳畔。让他猝不及防的想起这人说话时一张一合的红唇,以及半截信封上的唇印。那天,她穿了一条张扬飞舞的红裙子……“咳……你上楼去换件衣服吧。”二爷有些气急败坏。“我又找不到,再说,你这有我能穿的?”苏晓说着拉起二爷捏在手中的布尺,往楼上走。迈一级台阶,苏晓把布尺往自己手里拉一截。二爷由她拉着,等心神回笼,抬眼就撞上她雪白的脖颈,离得太近,他甚至看清了上面轻轻的绒毛,刚回笼的心神又被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