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子安在街道另一头冲他们招了招手,过白的脸色在阳光下亮得近乎透明。明明是冷风习习的冬日,却叼着一根滴水的冰棒,吃得不亦乐乎,得意自在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无忧的孩子。
何逍笑了,“我的使命完成了,虽然不大像,韦子安律师在工作上可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苏医生,一切结束之后,记得回请我咖啡。”
他伸出手,苏徽回握。有着那么冷冰冰的一项职业,他的手却温暖如火。
陆觉非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很诧异地发现苏徽已经回来了。他冲厨房里探了探身,问道:“今天这么早就结束了吗?”
苏徽回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滴,笑道:“韦子安吃冰棍吃坏肚子了,今天休息一天。”
陆觉非无语。
“陆觉非,”苏徽走过去,很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
陆觉非吓得魂飞魄散,“苏,苏徽,你别这样,我胆儿小。我可不想明天一大早在咱楼前的小花圃里看见你血肉模糊的样子啊。你别想不开啊!”
……
“有人跟你说过你想象力很丰富么?”
陆觉非很诚实地摇头,“但是有人和我说过我的思维不大靠谱,总是跑错道。”
苏徽默然。
“苏徽,你没事吧?”陆觉非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苏徽笑了,“放心,原来的苏徽什么样我就什么样,保修保质,原装的。”
陆觉非皱眉,“我可以要求一个携带更方便,笑容更温暖,可以二十四小时提供被调戏服务的苏徽么?”
当晚,垃圾桶里有一份晚餐,陆觉非同志蹲在旁边看了半天,起身吞了两大杯的冷水,饥肠辘辘,饿得挠墙,然后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给国际救援组织汇款,支援一下非洲难民吃饭难的困境。
苏徽重新回到医院开始工作,拿韦子安的话来说,医疗纠纷的处理历来都是难产专业户,建议与其死等医学会做鉴定,不如先解决个人问题,该嫁人就嫁人,该养娃就养娃。这话对也不对,虽然取证和鉴定的过程很复杂,但是由于叶家或多或少的暗中干预,很多过程都被提速搬上了台面。不过,就算是全速全开,紧赶慢赶,还是拖到了年底。
在此之间,无事可表,仅有三件。
其一,小侯爷侯半夏同学眼瞅着马上博士都要毕业了,居然才开始感时赏月,彻底体验了一把明丽的忧伤,高伟成称之为“迟钝的青春期感官”。苏徽觉得他也就是文艺哥附身,别人都为毕业后的出路拼死拼活,他倒好,前途不用愁,光为那点所谓的爱情啊自由啊而挣扎别扭,典型的只知春花雪月美,不识柴米油盐贵啊。
苏徽叹息良久,这人啊,贵在知足。
其二,韦子安同志本着医院病患一家亲的理念,坚定地执行着三天一报道五天一急症的路线,从上到下,将医院混了个门儿清。尤其可恶的是,打着拯救苏徽苏偶像的旗号,骗吃骗喝骗护士妹妹的感情,行径非常之恶劣,作案手段非常之为人所不齿。苏徽头疼啊,原来陆觉非这样有病没病坚持看病的物种还是有同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