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亮晃晃的东西落在了陆觉非手里。陆觉非呆了半天,“你哪儿找到的?”
顾灵均笑。“这城里头还没有我找不到的出租车好吧。这么小的盘那司机根本就没注意,找到他时还一脸茫然呢。行了,东西找到就好了。你急着去公司吧,要不要送你?”
陆觉非捶了他一拳,笑道:“谢了,兄弟!不过,我估计用不着原来这个盘了。跟你说,再做一遍真的会不一样。我觉得我后来做的那一份更完美,就等着看我今天出众的表现吧。”
顾灵均一怔,然后笑骂,“你就别翘尾巴了,赶紧走吧你!”
陆觉非一边穿鞋一边道:“你也别送我了,你今天还上班吧。一会儿有司机送我,你知道,我们家老头子现在对我是一万分的不信任。你肯定没吃早饭,赶紧去吧,别又胃疼了。”回头又对苏徽道,“苏徽,你赶紧睡觉去!晚上我会早点回来。我走了!”
陆觉非走后,两只熊猫相视良久。顾灵均笑了,伸出手,“还是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顾灵均,算是陆觉非的大学同学。”
“苏徽。”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有些尴尬,顾灵均跟苏徽道别后就离开了。他前脚刚走,苏徽的电话后脚就到。
来电的是冯晋。“苏徽,你昨天贫血头晕休息的怎么样了?”
苏徽道:“还行。怎么了?”
“今天下午有个紧急手术,黄总不在,你还是过来一下。”
“……好,我马上回医院。”
此时在往楼外走的顾灵均也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高音一上来就是一阵狂轰乱炸,炸得他头晕眼花。
“顾灵均!昨天半夜把我挖起来要出租公司联系方式,今天早上居然还翘班,你是不是不想活啦?!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采访的是谁啊?!你知不知道那是个多大牌?!那可是唐才子啊!!你居然让他等!!你知不知道为了安排这次采访我掉了多少头发?!你居然玩失踪!!”
顾灵均脑袋又晕又沉,只好装弱说请一天病假。自然是被痛斥了一番,轰了一刻多钟对方才摔了电话。顾灵均拿着手机,哑然失笑。
丫的,陆觉非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两个角落里同时传来一声怒骂。陆觉非连打两声喷嚏,终于镇定了下来。微笑着拿出打印好的策划书,然后从容地开始演讲。
苏徽从手术室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在走道上遇见谷子风,后者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啧啧道:“到底是你做手术啊还是你被动了手术,脸白得都可以写生了。”
苏徽既没力气反驳,也没心情翻白眼,一路飘回了休息室,看见沙发倒下去就睡着了。
同样萎靡的还有侯半夏。昨晚送那个男人回医院,经过进一步抢救,总算是无大碍了。回去也晚了,侯半夏干脆在医院睡了一夜,没休息好,整个人都跟发霉的干菜似的,没了往日的风采。
夏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侯半夏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额头那块红印异常诡异,好像是重重磕在什么地方造成的。不至于啊,侯半夏摇着脑袋,我梦游了自己撞自己?
忙完了手上的任务,侯半夏突然想起昨天送来的男人,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本着医者父母心的端正心态,侯半夏决定去看看他。而这个决定,注定在未来不算短的时间内让他后悔不已。
男子已经醒过来了,坐在病床上,和两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聊着,看起来状态不错。其中一人见了陆觉非,指着他对男子道:“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侯半夏摆摆手,对这种武侠兮兮的称呼实在不敢接受。他拿起听诊器给男子做了一番检查,道:“你心脏不大好,以后还是不要随便使用药物。”
男子脸一红,“医生,你都知道啦?”
侯半夏不觉笑了起来,“我可是医生,检查一下就知道了吧。吃那种东西,没有什么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