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伴溪越这样说,柳汉洲就越是愤怒。
柳汉洲冷笑了一下:“你们都想过自己的身份么?你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天子,难道以后你登基了,也能这么胡来?阎礼京作为护卫队的队长,不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吧。”
阎礼京这次吓到了,果然陛下很生气,他忙叩首:“陛下,微臣知错了,但求陛下责罚。”
“押下去,听候发落。”
谁也没想到,本来只是太子在玩儿的,弄成了这个样子,众人都吓得脸色铁青。
“父皇,”伴溪哭得鼻涕都出来了,用她的小手在脸上乱抹,“求父皇放了礼京吧,是儿臣不好,儿臣甘愿替他受罚。”
柳汉洲一边生气,又一边心疼。伴溪仁善,但是谁知道这仁善里有没有掺杂着对阎礼京的好感呢?他要扼杀她一切对于男子的好感,就算心里再喜欢,再舍不得的。一旦她的身份被识破,大豫又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起来。”
伴溪疑惑地望着他,还不停在抽泣。
“你是大豫的太子,是未来的君王,你要记住,除了你自己能认识到你自己的错误,否则没有人有权力指责你。更何况,这件事你又有什么错?在宫里当差,就要知晓宫里的规矩。还有,以后,朕不许你对任何人如此亲密,你要时刻给朕记住,你是当朝的太子,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懂了吗?”
伴溪没有回答,那颗小小的心里全是叛逆和恨意。长到这么大,以前只是觉得父皇对自己要求严格,让她喘不过气,偶尔会升一下闷气,直到那一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什么是恨了。那是一种攫人魂魄的力量,那种力量长久地盘旋在她的腹腔之上,像是有一团火即将要喷出来。
她恨恨地盯着他,站起来,从这一刻开始。是呀,她没有错,她不愿意再跪在他的脚下,任他在众人面前践踏自己。
有些时候,成长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就在那一瞬间,她发觉自己好像能明白了许多感情。
柳汉洲看到了她脸上微妙的变化,那一瞬间他的感觉,像是开心,又像是心碎。
“父皇,”伴溪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些许的哭腔,“儿臣告退。”
小耗子忙对柳汉洲行了个礼,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冷血无情初成长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有两天把自己关在东宫,不愿意出来了。我们进去给殿下送吃的,殿下发好大脾气,把食物全扔了,仅仅留下一点水。小人怕这样下去,殿□□子吃不消,特来请陛下过去看看。”小耗子这几天确实是心急如焚。
柳汉洲笑了笑,“刚赏赐给她单独的寝宫,就这样胡闹了?”
“应该是还在生气,殿下和阎礼京自幼相识,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这么说来,朕必须和你一起去一番了。”柳汉洲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了身。
伴溪听到父皇来了的时候,心中虽然仍是悲愤,到底还是有一丝喜悦的,只是要刻意摆出一张不高兴的脸。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今日怎有功夫到儿臣这里来?”
柳汉洲一愣,小小的孩子,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
“听说你不吃东西,是身体有恙么?要不要朕请个御医来为你瞧瞧?”柳汉洲明知故问。
“谢父皇好意,儿臣不敢。”
“有何不敢?”柳汉洲有些好笑地盯着她。
“儿臣不敢违拗父皇旨意,就算儿臣真的身子不适,父皇说儿臣身子舒适,儿臣便不敢身子不适。”伴溪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柳汉洲。
柳汉洲微微笑了笑,点点头道:“父皇知道,你还在恨父皇。”他招招手,示意伴溪起来说话,并且示意伴溪来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