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也很矛盾,太后虽然把持朝政,但确实是高元之的依靠。他看惯生死,知道命数这个东西很难预测,不见得他就比太后活得长。从前他杀人无数,官场树敌总总,万一真只留高元之母子在这世上,她又身怀这样一个身世秘密,有太后护着,总比让她势单力孤处于劣势的好。
夫妇二人都处于两难的境地。高元之想隐瞒马书记的身份,萧翦恨马书记窃国,却又担心高元之母子在他突然死后失去太后庇护。
二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起来,高元之索性靠向他的肩膀,这些日子,她确实忧心忡忡,没有休息好。两人在马车上便沉默不语了。
回到府中,萧翦为力证二人感情无隙,还是抱着她进府,她知他性格秉性,便由他去了。
眼下气氛诡异又微妙,谁也不想打破这种平衡,高元之便谎称自己疲惫,想休息了,萧翦看出她避而不谈,便知趣地退出去了。
接受派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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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房中只剩高元之、萧翦、刘一澈,连张越都被请出去了。刘一澈年轻,张口就说:“怎么回事?不是我萧哥吗?是元之姐才是穿越过来的吗?这么说萧哥知道你的来历?”
高元之点点头。
刘一澈倒是不纠结他们到底是谁穿越而来,眼前这对夫妇,明摆着互相知根知底,对他们来说,自己才是外人。
“姐,这宫里是啥意思?现在的西域,可不是什么少数民族大融合的好时机,我和张越去,基本上就是送死,我对这片一无所知,原想着在你的庇佑下,我就当来旅游了,打金叶国,也是一时的报复,我也不是萧国人,犯不着连命都搭上吧?”刘一澈一句接一句的发问,问的高元之确实不知道如何劝慰。
倒是萧翦开了口,他幽幽地说道:“你说的都对,你赶紧回房,和张越收拾行李出逃,我和你姐姐有官职郡主头衔在身,太后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不是,萧哥,你认真的?”刘一澈以为萧翦能说出什么妙妙好主意,结果是让自己夹着尾巴逃跑。
高元之听得萧翦言语之意,便点头附和着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走时带够银钱,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有机会就回到我们那边去,没有机会就安居一隅,终了此生。”
一时间三人都无语,门外传来张越的声音:“丞相、元之姐、刘将军,快来看,岁星伴月了。”岁星就是木星,木星在夜空中的亮度仅次于金星,夜晚时分容易被肉眼发现,木星绕太阳运行一周的时间约为十二年,恰与历法天干地支中的十二地支相同,十二地支一个轮回刚好经历十二年,因此这里的人就把木星所在的位置作为纪年的标准,也叫做岁星。张越曾观测到岁星呈现出橙、青、白等不同的色带,又以青色为多,青色的五行属性是木,所以也叫它木星。
微微晨曦中看到木星和残月相伴的景象非常美,两个天体在视觉上已是很接近了。在夜晚广袤无垠的黑暗中,月亮的存在直入人心。无遮无挡、出门即天地的环境,使得无论黄昏或暗夜,只要在外面,就很难不注意到天空中那唯一显著的明亮光源。如此震撼的天文景观,满天星星密布,从前与现在的情感体验同时涌上心头,让高元之心胸豁然开朗。萧翦知趣地带走张越,留高元之和刘一澈两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