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忽地就漏了一拍,薛傅年抬起头来有些怔然地看向季允的方向,她突然之间恨透了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她想看到此刻在季允的脸上到底是哪种表情,她想知道是不是真如季允所说,眼底里是带了些高兴的色彩的。
季允低头,正好也撞进了薛傅年的眼底,心里也是一跳,忙将头往一侧撇了撇。
薛傅年虽然看不清,可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到的,一团黑色的影子一晃而过,薛傅年将原本还有些高兴的心情慢慢地往下落着,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最后只剩下了沉默。
季允的话说得好听,可回去后的当天晚上就发起烧来,吓得薛傅年不行。
季允因为淋了雨,又没有及时回去换上干净的衣服,所以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两人本来一直都睡在同一个房间,薛傅年也习惯了季允的照顾,所以与季允睡在同一张床上也都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天睡到半夜,她感觉到越来越热,这才轻轻地翻了个身。
这个天气,只会跟着越睡越冷的,可是这一翻身让外面的冷空气透进了被子也不见温度降下去,她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忙条件性地坐了起来,而后伸出手来摸了摸季允的额头,感觉到手掌处传过来的热度,让薛傅年原本还有些困顿的思绪就去了透,立马清醒了过来。
可是清醒归清醒,到底该做些什么却是不知道。
她慌手慌脚地先叫了声季允,季允听到声音轻轻地嗯着应了声,而后反射性地伸出手来将薛傅年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而且用力大,怎么也不放开。
这下急得薛傅年不行,她想坐起来去浴室里给季允打些冷水来,可半天也无法从季允的胳膊下面抽出自己来,急得她险些哭了起来。
最后无奈只得在季允的腰上掐了一把,季允吃痛呜呜叫着轻松开了薛傅年的手。薛傅年一得空立马就是坐了起来,而后小心地爬下了床,生怕不小心将季允给压着了。
她有些踉跄地来到浴室,因为对这房间不熟,加上现在又慌乱,磕磕碰碰不知多少次,这才来到浴室里打了一盆冷水,又拿了块毛巾,又慌慌张张地端出来。
中间好几次因为绊着险些摔下去,好在她稳得好,也没真将自己手中的水给丢出去。
一直来到床边,薛傅年这才小心地拎着毛巾,然后盖在了季允的额头上。
反反复复好几次,起先季允的热一直不见退下去,吓得薛傅年都快哭了。
季允的手机关了机,不知道被她扔在了哪个角落里,自己的手机也是被季允收起来的,房间里拨打客服的电话从薛傅年进门到现在也没摸到放在哪里的。
要不是找不到工具拨个120,说不定此时的季允早就被送去了医院。
好在后半夜的时候季允的热就跟着退了下去,薛傅年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拉着季允的手险些快要哭了出来。
烧是退了,可季允却是一直喃喃着胡话,声音很轻,薛傅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凑近了听也没能听出个所以然出来,却是只听得“阿年”两个字,咬得很清楚。
让薛傅年好不容易放下来的一颗心跟着又是提了起来,有些事,她好像知道那么一些,可是她不敢说,是不是呢,她又不敢去确认。
第二天季允醒过来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想要将身边的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再睡一个回笼觉,可是长手往旁边一伸,半天摸不到一般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瞌睡马上就去了,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身边,心跟着就是悬了起来。
她翻了个身,正要坐起来的时候就见伏在自己床边的薛傅年轻轻将脑袋在胳膊肘里蹭了蹭。
季允顿时就不再动了,再一看旁边的这些水啊毛巾的,多少也是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