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倦说:“到底是我没看资料还是你没看,他爹妈都是编外人员,临时工懂吧?你给分房子住?”
黑白:“兽控局行动队为什么要照顾两个临时工的孩子?还一照顾就是几年?”
“人间自有真情在?或者人就是他们害死的,谁知道呢。”李倦无所谓地耸耸肩。
黑白沉默。
李倦受不了了,刚想骂人,忽然想到什么,嘴角邪邪勾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拇指大的密封玻璃瓶,递向黑白:“喏,你既然这么不放心,试试他的诚意好了。”
玻璃瓶里,一粒白色胶囊。
黑白皱眉,不可置信看李倦:“你把药私自带出来了?”
“别这么严肃,”李倦轻松道,“反正以后也是要喂他吃的,早一点晚一点没区别。”
黑白问:“哪个版本的?”
李倦说:“当然是进化版,而且是30,比你吃的20更稳定,药效却更高。”
黑白:“……”
终于在男人脸上看见吃瘪,李倦身心舒爽:“但这只是理论上的,所以才要找一个没吃过药的试一下。”
黑白望着玻璃瓶里的白色胶囊,终于还是接了过来:“吃死了,你善后。”
“死不了,”李倦笑得吊儿郎当,又无比期待,“最多发疯。”
黑白深深看这位“同事”一眼,有些人吃了药会疯,有些人天生就是疯子。
雨势稍歇,屋内漏下的水声也渐渐变小。
路祈终于等回了李倦,以及他口中的“黑白”。
潮湿幽暗中,他甚至看不清黑白的脸,只能凭轮廓分辨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然后有一双警觉狡猾的眼。
“短尾很信任你,但我没办法信任你。”黑白开门见山。
路祈静静望着他:“因为我父母曾经为兽控局工作?”
黑白惊讶于路祈的聪明,但没表现出来:“你有兽控局背景,会让我们很没有安全感,也很难相信你会认同我们的理念。”
“兽化大学里,绝大多数毕业后都会进兽控局,如果这就让你们没有安全感,那从一开始就不该在兽化大学里寻找‘同伴’。”路祈微微停顿,再抬眼,“我不喜欢兽控局,而且,我是鹿科。”
“但你强大,甚至不逊于强势科属,没有我们,你也有足够实力完成任何自己想达到的目标。”
“我同意,”路祈毫不谦虚接受,然后话锋一转,“所以我今天来,在这里坐上几个小时,不是希望你们给我机会,而是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
黑白愣住,被这自信亦或狂妄搞得措手不及。
李倦大笑出声,快乐音符逸出屋顶破洞,满荒村飘荡。
“看来咱们没缘分。”路祈平静下了定论,起身便要撤。
“先别急着走,”黑白叫住他,“至少告诉我,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路祈停住,回头:“和你们一样,把所有强势科属踩到脚下。”
黑白一刻不放松地盯住他:“兽控局呢?”
路祈勾起嘴角,眼里却如秋雨过后,寒意萧瑟:“拆了吧。”
黑白终于露出这个晚上第一次笑意,伸手将胶囊玻璃瓶放到凹凸不平的烂木头桌上。
“我们需要你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