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刻意把头靠过去,与小丫头说着悄悄话:”放心,以后啊,你的姨娘就老实多了,何况还有个弟弟,日后不开心就欺负他,好事。”
范若若禁不住笑意:“真的可以吗?先生不是说不能欺负人吗?”
“怎么不可以,姐姐欺负弟弟自古以来天经地义。”
厅外,小婢女急急忙忙进来,打断了欢声笑语:“先生,外面有人寻你。”
……
天已渐黑,范府大门外却依稀可见一人影,那笑意就像粘在脸上,一排排褶皱弯着。
“这样笑应该可以吧。”王启年思索道,捣鼓着脸上的动作。
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刚从前线退下来过安闲日子不久,就被派来干这么一桩挖墙脚的麻烦事,王启年心里苦不堪言。
范府大门打开,走出来那高大人影,王启年呼了口气,两眼放光,露出殷勤的微笑,赶忙俯身迎上去:“哎呀,林公子,儋州赴京,一路奔波,辛苦了。”
“你谁啊,我是姓林,但我不认识你啊?”
“林公子竟如此健忘。”王启年装模作样叹息着,转念一想,突然发觉这说话的语气怎么不及今日监察院所见一半温柔,赶忙抬起头来看去,这一看,心凉了大半。
站在阶台上的是一个粗壮的黑呦男子,原是负责开门的小厮。
王启年愤愤扇了自己两巴掌,“出师不捷,出师不捷啊。”
“有事?”小厮身后,林若慢悠悠走出来。
见状,王启年重整旗鼓,再次俯身迎上去。
不待有所动作,林若便制止道:“听见了,不用重复第二遍。”
王启年尴尬止步:“那就好,林公子知吾心意便好。”
“什么心意?”林若很不理解地皱起眉。
王启年嘿嘿一笑,连连拱手道:“林公子有所不知,王某对公子早已心生景仰,只恨未曾相识,今日院中一聚,可谓一见如故,范府又见,更是再见倾心,无以自拔,说起来何其幸哉。”
林若愣了愣,指道:“你这用词有问题,我们拢共就见两面,何来早已心生景仰之可能。”
“林公子可认得费大人与影子大人?”王启年问道。
林若不假思索道:“认得又如何。”
“那就对了。”王启年一拍手,深情的脸庞看过去,目光那是片刻不移,死死盯着声大如牛道:“林公子不知啊,您的威名早已传遍我监察院大小角落,费大人与影子大人对您那是时常称赞,赞不绝口,口口相传,能得院中两位主办欣赏,我王某便是耳聋眼瞎,也会有所听闻啊。”
“可惜景仰先生多年,一直未得相见,王某苦啊,无奈之下,只能扰影子大人作先生画像一副,日日为睹,以示感怀。”
说罢,不待林若反应,王启年便亮出一副画像,足足有八尺尺寸,拖到地上。
林若很吃惊地看着:“你这画…还没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