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安静地听完全程,好像也被谢昭的激动感染,唇角微微勾起,眸底的柔和笑意根本遮不住。
他丝毫不意外耶尔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种感觉不知何时打破了他根深蒂固的对于雄虫的观念,成为了一个崭新的标准,一条名叫“耶尔”的准则。
但不等他低笑多久,一个念头就如蔓延的杂草,势如破竹地占领了高地——
雄虫对谁都是这样温柔而包容的。
他和那个军雌都一样,得益于这份怜悯和慷慨而得以活下来,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他根本没什么特殊的。
这个念头好似蔓生的杂草,层层缠绕上心脏,将那块柔软的血肉勒得充血肿胀,一阵阵扯着疼。
西泽眼尾的笑意消失,神情一片怔然。
伊莱恩揉了揉太阳穴,在离休息室不远的走廊处走来走去,感到了久违的茫然。
这五千毫升信息素不仅轰动了整个医院,连他在主星医院任职的雌父都知道了。
当即就勒令他赶紧讨好雄虫,最好牢牢捆绑住,医院里的死亡率说不定都会因此而改善。
但这件事哪有那么容易,雄虫基本都想一出是一出。
即使耶尔阁下和其他雄虫都不一样,傲气也肯定是有的,愿意捐献说不定就是一时心软,很难建立起长期稳定的关系。
高价从雄虫那里收购信息素?
不失为一种方法,但是医院一直资金紧缺,说不定根本付不起雄虫叫的价。
但如果是很紧急的情况,高价倒也可以接受。
相比其他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的雄虫,耶尔阁下倒是最能信任的存在了……伊莱恩默默想到。
“嘀嘀嘀!”
手腕上的光脑发出声响,点开看到一个特殊图标,他顿时反应过来是雄虫按下了呼叫服务的按键。
他一个箭步冲到休息室门前,却在推门前紧急刹住车,快速将发型衣服什么的整理好,才屈指轻轻叩击。
“阁下,我能进来吗?”
“进。”
房间里的温度相比外面高了很多,像个暖融融的温房,雄虫并没有安分坐在沙发上,而是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伊莱恩关切地道,余光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热茶和甜点,没有发现被动过的痕迹,一时有些担忧,“还是会觉得头晕吗?”
耶尔转过头看他,“我没事,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尔文的情况已经好多了,等做完手术应该能脱离危险期,您捐献的那五千毫升信息素足以救治上千名重伤的军雌,真的非常感激您!”
伊莱恩从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一路说到他的“伟大贡献”,压低过的语气仍然慷慨激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