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大气不敢出,心里又惊又喜,又觉得难以置信。他竟然连着两晚上和她同床共枕,同塌而眠而不碰她。这是怎么回事?是真的被她气到了,尊严严重受损,以至于连洞房都没兴趣了?还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莫名其妙,又激动又庆幸。尉东霆本是平躺着,过了一会儿,翻过身去背对她,抬手灭了床前的灯。屋内一下子暗下来,只有屋角的一盏地灯,透过鲛绡帐,发出朦朦胧胧一点微光。云翡昨夜是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累极了才飞快入眠,可是今天却被困在屋内休息了一天,此刻睡意全无,而且尉东霆就躺在她的身侧,这种身边放个炸弹突然就会爆炸的感觉,让她根本睡不着。尉东霆出乎意料的沉默态度,也让她觉得摸不着头脑,心里七上八下,好似被一根线串着,在半空中荡秋千,从重逢开始,他总共和她说的不超过三句话。突然从暖阳变成冰山,真叫人不习惯。云翡甚至都想告诉他,你想怎么报复我,只管来,这样慢慢折磨,钝刀子杀人,我不喜欢。她直挺挺硬邦邦的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直到尉东霆的呼吸平缓绵长,好似已经入睡,她才敢轻轻地动了动手脚,然后飞快地又停下来,听听尉东霆的动静。他好似真的睡着了,侧身躺着一直没有反应。云翡终于松口气,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入睡,可惜白天实在休息的太多,翻来覆去,依旧没有睡意。就着稀薄的一点红光,她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尉东霆。他一直保持着那个侧躺的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变动一下。她不由想到昨夜,他半夜过来,黎明又走,连战甲都懒得卸下就睡了。一定是忙着和林青峰应战,所以很累很倦,所以才会睡得这样沉。想起他现在的处境,她突然间心里生出一种不忍的感觉。她胡思乱想了半天,有些口渴,犹豫了片刻,悄然坐起来,从他身边翻过去。两只鞋子整整齐齐放在拔步上,她心里一动,慢慢穿上那双被他放好的绣花鞋,轻轻走到窗前。喝完一杯水,她又慢慢挪到床边,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翻过去。就在她一条腿已经跨过去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的腰掐住了,她吓得轻呼了一声,立刻一动不敢乱动,就以一个尴尬的姿势,骑在他的腰上。他的眼眸亮的迫人,不像是刚刚醒过来的那种迷蒙眼神。难道他一直都没睡着?她拼命地客制着自己慌乱的心绪,挤出一丝干笑。“对不起,吵醒了你。”尉东霆一言不发,手指放在她的腰间,微微用力。她僵硬的几乎快要成了一根木棍。贴在腰间的那几根手指,仿佛带了烫人的温度,让她那一块开始火烧火燎的发烫。静谧的沉默中,他终于舍得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这么沉,看来在陆家过的很好,养的膘肥体壮。”膘肥体壮云翡被这个词气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口血呕到他的脸上。这是形容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的词吗?她心里那点难得的愧疚全都被他气跑了,手使劲往他胸口一推,想要从他身上翻下去。她本来以为他不会轻易放手,谁知他手一松,任由她翻下去,然而却在她躺下去的那一刻,身子一侧,覆在了她的身上。她大惊失色,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一个让她几乎快要窒息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那种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去的感觉,陌生而可怕。更可怕的是,一只火热的手伸进了她的衣衫内,从未被人碰过的胸前娇软,被他握在了掌心里。她惊慌失措地呜呜了几声,被他的嘴唇堵得严严实实。所有的注意力立刻从嘴唇转到了胸口,她觉得他握住的不是她的胸乳,而是她的心,紧紧的被他攥住了,她又羞又躁,使出全力想要拽住他的手。他将她的手放在头顶上,低头压到她的胸上,隔着嫁衣,以一股不轻不重,却能让微微感到疼的力道,咬住了她胸前的那个小小顶端。瞬间,心像是砰的一下炸开了,那种强烈的从未体会的陌生感觉,让她慌乱的不知所措,头晕目眩,快要昏厥。良久,他放开她,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他撑在她的上方,眼中闪动着陌生的危险的暗光。她吓得心跳都快要停住,但是,他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渐渐,危险急促的气息平静下来。眼中那种亮的迫人的光也沉寂下来。他翻身下来,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新房,脚步又快又急。云翡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颗心从嗓间,慢慢慢慢地落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