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药物依赖不算严重,这辈子很少做噩梦,就没再服任何助眠类药物。
原来的那个“南笙”也从来没有买过这种药物。
南笙无意识地触摸小臂,上面的触感不再凹凸不平。
她敛下眸,看着细白无暇的手臂,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南笙”因为辐射高,身体治愈能力强到在自己手臂上割一刀都能在一晚上恢复原样。
她不一样,前世她没有选择做手术,除了脸,满身都是又长又恐怖的伤疤。
这也是她交往男友时,男友只要提出进一步,她就果断分手,抽身离开的原因。
她有过两任男友,一个只交往几个月,一个交往了一年半。
一年半那个很强势表示不同意分手,问她要理由,还说男女朋友亲吻是合理的,正常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南笙不想说他那只乱摸的手,也懒得多解释。
没人会喜欢“腐败”的身体,更何况她很清楚那些男友只是喜欢她的外表。
反正,她一开始也说了玩可以,双方都别太认真,是他们自己同意她才答应试试的。
她渣得彻头彻尾。
第一任也问过她为什么分手。
那是个让人一眼心动的男孩,除了幼稚,颜控,倒也没什么缺点。
那时南笙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解释的,只是话到嘴边,没能说出口。
谁能想到,满嘴仁义道德的孤儿院院长会狠心将一个八岁的女孩送到恶魔手中呢。
孤儿院的人都羡慕她长得漂亮,礼物多,院长也宠她。
可没人知道,在丝滑精致的长裙下,她从脖颈到脚踝,全都是伤。
长得又老又丑的老头,那玩意都没用了,还喜欢玩漂亮小女孩,当真让人恶心。
那是南笙意志最消沉的一段时间,每次有人来领养小孩,她都努力表现,拼命争取。
可每次说好领养她的人,第二天就又换人了。
她不清楚为什么换人,只听到耳边有人在嘲笑她,嘲笑她被亲生父亲遗弃,嘲笑她接连被三对领养夫妻“抛弃”。
南笙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一棵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老枯树。
明明是幼树,树干之上却布满了焦黑的虬结,而那,本该是岁月才会留下的烙印。
深埋于地下的丑陋根须,也如同她心中无法遗忘的过往,频频出现在脑海中,纠缠不清。
向来喜欢栖息于枝头的昏鸦,似乎也对她失去了兴趣,丝毫不愿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
南笙不喜欢花,因为她不相信枯树可以生出花。
右手无意识地扣着手心,一点一点地扣,无聊又厌倦,直到扣出血。
前世的恩怨止息于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