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承乾随侯公公来到御书房。
庆帝打扮随意,白色长衫深V领口,颇有魏晋时期雅士之风:
“李承乾,今天堂上说的不错啊,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李承乾点头:“皆是儿臣肺腑之言。”
庆帝合上折子,侧着身子:
“那你说说,怎么理解的?”
考验。
又是考验。
如果答不上来的话,就会被认为是身边有人让我说的那番话,身为国之储君可不能沦为被人操控的傀儡,否则印象分大跌。。。。。。。李承乾沉着回应:
“儿臣认为,老鼠多了,咱们皇家这台子也就被啃烂了。”
“贪官污吏,皆是截取部分分配权,将本该属于庆国的财富中饱私囊,自上而下,陛下圣恩为灾民拨款赈灾的银子,就如同一块肥肉经过层层官员的手,难免会留下油腻。”
李承乾看了眼庆帝的脸色,接着说道:
“自下而上,各地官员每年收上来的各款税目,皆有相应的方法从中贪墨,儿臣更是听闻,在江南之地海上运货经营者,不仅要被海盗截货,闸口官员还要再截一次银子,各种税目层次不穷,甚至还有当地官员瞎编的。。。。。。。”
“儿臣以为,这分配财富的权利,将由陛下牢牢把控,决不允许有贪官横行,窃取分配权谋私,否则长久以往难以取信于民,必将遭受反噬。”
李承乾说完,不敢抬头,庆帝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许久后才不置可否的开口:
“不错,不错。这么看来,那首被百官称赞之词,也是你李承乾所作?”
既然皇后都能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庆帝肯定也知道。
李承乾不敢欺君,连忙行礼:“有感而发,偶然所得。。。。。。。”
庆帝甚至懒得去说他为何要秘密把词送到都察院。
只是重复念叨着十六字词,着重念及最后两句: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写得好啊,写得好啊。”
庆帝夸着夸着,突然变了脸色,沉声道:
“李承乾,你这上天,写的是谁呀?”
不说是您,那我不得死嘛。。。。。。。。
李承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是陛下!陛下就是我们大庆国的天啊!”
庆帝放声大笑,似在笑李承乾惶恐之色,又似在笑他拍马屁拍的很舒服:
“范闲之后,又出了个你,朕庆国积弱已久的文坛看来是注定崛起,李承乾,需不需要朕将此词立块石碑,就放在朝堂大门面前,再为你传播文名,让你成为下一个小李词仙呢?”
李承乾没敢抬头:
“儿臣愿藏隐诗名,只想做好一个本本分分,安安稳稳的太子,为陛下排忧解难便是我最大的愿景,至于这词,就请让范闲替我声名远扬吧。”
直到这儿,庆帝才有所表示的点头,露出一丝笑容,扶着李承乾起身,并且将有助修炼的珍惜灵液赠予他:
“朕,念重亲情,既然你为朕创下如此好词却不愿领功,那朕便私下赏你,这是十年方可炼成的灵液,适合加入木海中浸泡全身,长期使用可助你突破七品。”
“儿臣,谢父皇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