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忙露出怜悯之色:“当真是可怜。”
虽说是早夭,但毕竟是皇家血脉,舒锦少不得引童太医进殿禀报病况。
“小公主先天不足,身子实在太弱,昨日因受惊而惊厥,虽说当时救了回来,可不成想半夜还是突发高热,微臣虽竭力施针救治,但公主太小,吃不得药,今日一早还是不成了。”说着,童太医连连磕头,“微臣当真已经竭尽所能了!”
舒锦也知道,这位老太医也算是尽心了,虽然有一半是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便由着他辩解。
“受惊?”胤禛脸色一沉,“好端端的怎会受惊?”
舒锦昨日白天只禀报了惊厥,小儿惊厥是常有之事,经常是没来由便惊厥了。
童太医忙不迭道:“据说是保姆嬷嬷照料不周的缘故。”
这下子,这位保姆嬷嬷怕是要背锅了。
若是那孩子自己无缘无故惊厥而死便罢了,偏生……唉。
果不其然,皇帝大怒,当即便叫人把这个“照料不周”的狗奴才给押了进来。
那保姆嬷嬷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当即便噗通趴在了地上,辩解不迭:“都是李贵人叫奴才白天黑夜连着伺候公主,奴才才会不当心摔了个花斛!公主惊厥夭折,说到底还是因为体弱的缘故——”
说着,保姆嬷嬷看向了主位裕妃娘娘,慌忙争辩道:“裕妃娘娘就曾叫李贵人常带公主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这样对身体好……可贵人根本不放在心上,整日把公主闷在殿中,素日里连窗户都不许开!公主时常闷得浑身起疹子,所以才总是夜里睡不好哭闹!”
这个保姆,竟是要把锅往李贵人这个生母身上甩!
皇后见状,眼底一喜,不由道:“裕妃到底是过来人,李贵人怎么竟听不进去良言呢?裕妃,你也是,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跟本宫说?”
舒锦:跟你说有毛用?
舒锦忙屈膝一礼道:“皇上、皇后娘娘容禀,臣妾的确常叫天申晒太阳,可二公主先天体弱,自是不同的。何况如今暑热炎炎,李贵人也是担心小公主中了暑。”
胤禛揉了揉眉心,“是这孩子福薄了些。”
那保姆嬷嬷见状,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鹅,下一秒,胤禛却摆了摆手,吩咐太监张麟:“把这个不当心的狗奴才押去慎刑司,杖毙了便是。”——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保姆嬷嬷瞬间面无人色,她急忙哭着喊着道:“奴才不是有心的!奴才都是按照贵人吩咐办事啊!”
舒锦不由瞪大了眼,她虽也不喜这保姆,却也觉得罪不至死……她方才狡辩,亦只是怕死而已,可终究还是被一句“杖毙”轻描淡写处置了。
同时她也不明白这个时代的规则,二公主是皇帝的亲生骨肉,她夭折了,总得有人为此负责,若不处置这个保姆,难不成要处置童太医、处置李贵人?或抑是她这个主位裕妃?
一个奴才的命,是最不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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