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声如蚊呐,“早上。”
“他怎么跟你说的?”
司秦说,他是司立鹤的叔叔,听闻了近期的事情,希望能瞒着司立鹤和他见一面。
楚音有过犹豫,但他也说不清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还是赴约了,不过这些话没有必要告诉司立鹤,所以他摇了摇头。
“你故意把果果留在那?”司立鹤说到这儿,抬起头来压迫感十足地直视楚音,“因为你知道我见到果果就不会怀疑你离开了,是吗?”
他自诩了解楚音,反过来的,楚音好像也并不是对他一无所知。
楚音受不住司立鹤审讯一样的目光,眼睫半垂,很用力地抿了下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魔方怎么都复原不了,司立鹤索性丢了,坚硬的壳面磕在桌上,发出一声响。
“所以你今天是故意过来试探我,想听我的真心话?”
真心话这三个字重得像山脉似的压得楚音喘不过气,他张着嘴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冲了冲到眼底的酸意,喉咙像被糊了胶水,挤不出半个字。
“怎么不说话了?”司立鹤站了起来,高挑的身躯让他气势越发充盈,他近乎有点咄咄逼人地重复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有、有很多,可正是因为太多了,楚音不知从何说起,更怕问出口后会惹来更多的羞辱,所以他干脆半个字都不对司立鹤吐露。
司立鹤不满他的默然,三两步走他面前,随着走近,身影半将楚音笼罩了起来。
他们的影子交错在了一起,看似亲密无间,但只是一刹那,因为楚音的后退又分开。
司立鹤眯起了眼睛,话在嘴里滚了几遍,慢慢地说了出来,“既然你都听到了,我也不想再骗你。”他再次把问题抛给了楚音,如同上一次楚音发现戒指一事同样的处理方法,“你想怎么样?”
楚音好像早就猜到司立鹤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抛弃,没有像之前那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只是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仿佛随时又要哭出来。
可是没有,楚音没有哭,他鼓起勇气抬起头,触及司立鹤锐利的目光,又倏地低下脑袋,如鲠在喉挤出一句,“那就、就分手吧”
司立鹤的指尖没来由地发麻,这股麻劲顺着手筋一路往上,噌的直达心脏。他不喜欢也不习惯被动,快速地反将一军,“这次不会再打电话求我复合吧?”
楚音盘旋在眼里的泪终是哗啦落下,开闸似的一瞬间就浸湿了脸。
这才是楚音,一句话就能把软弱的他打趴下,叫他失声痛哭,叫司立鹤有理由把人搂在怀里哄着说好吧,不分手就不分手,哭什么?
司立鹤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还没碰到楚音,楚音剧烈地摇着脑袋,“不会”怕司立鹤不信,重重地咬了咬牙,笃定道:“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