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晚上吃什么?”
“随便应付两口吧,早上出门的时候馒头叫了半天,埋怨我最近陪她陪少了。”
“你陪我也陪得挺少的。”
陈识愣了一下,轻声道:“那在公司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吗?”
“你跟她也每天都能见到。”
被幽怨地控诉之后,陈识有点不知所措,毕竟他哄人的经验太少,这段时间确实忙于工作,今天中午好不容易能和陆执与在办公室偷得一点相处的时间,谁知他沾了沙发就犯困,一觉睡到下午上班的时间,还耽误了好些工作。
“忙完这一阵就好了。”
“陈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
陈识咽了咽喉咙,报出了自己上个月收到的工资数。
这个数字让陆执与沉默了,陈识忽得没由来升起一股自卑,这个数字拿回家里绝对是非常不错的,但在北京这样的城市,消费水平高,除去每个月必须的房租和水电,还要支撑车费、生活,紧着也能存下点钱。
让他自卑的并不是这个数字,而是拿着这笔钱还要紧巴紧规划每一份消费的窘迫。
电话那头传来催促的声音,陆执与快速道:“我吃完饭去你家找你。”
陈识还没应下,电话就被挂断了。
许久没有这样拖着疲劳身子从公司赶回家的时候了,好在今天天气还算不错,从小区门口走进去的时候,身后披着一道淡粉色的晚霞,在高耸的大厦中透出不真切的美感,陈识步子很是沉重,他拎着一袋熟透了的柿子,推开了家门。
果不其然,馒头已经在家门口守着了,好一段时间没有在门口等到陈识回来,她有些兴奋,用力地挠着地垫,围着陈识转个不停。
“老实点,怎么又没把饭吃完?”
他解了衬衣扣子,把衬衣丢进洗衣机前突然想起这是陆执与给他买的,贵得要命,应该是不能机洗的。
瘫在沙发上搜了一会该怎么清洗,嫌麻烦的人最后还是决定把衣服送去干洗店。
他的视线缓慢地落到了衬衫精致的花纹上,心里倏地有些沉重。
这件衣服好像比他上个月的工资还要高,难怪陆执与不能理解他为了这点工资拼命干活的样子。
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到时候拿这个项目的奖金去给陆执与买一件礼物回礼。
群里的聚餐视频一个跟着一个,吃完饭之后蒋琛舟还请大家去唱了歌,估摸着不会结束得太早,而陈识还记着陆执与说要来找他的话,所以留了盏灯在客厅里。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陆执与裹挟着一身的酒味,钻进了陈识的被窝里。
热烘烘的人贴上来,弄得陈识很难受,他扒拉着身上的人,紧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睁眼,入目是一颗黑漆漆的头,正在一个劲朝自己脖颈处拱。
“陆执与。”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陆执与个子高,身形也宽阔很多,整个人覆盖在陈识身上,滚烫的唇用力贴上陈识的喉结,舔得陈识呼吸急促。
“陆执与,你干嘛呢……”
“我跟蒋琛舟说,让他把你从项目组调出去。”
陈识瞬间就清醒了大半:“什么?”
“紧张什么,他又没答应。”
喝了酒但没醉的人支起身子,看着身下衣领凌乱的陈识,伸手撩开他脸颊上的头发。
陈识皱着眉,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