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想杀我,是不是?”君棠自嘲地一笑,“我的父母死在你手中,你看着季督军虐待我那么多年,你想的也是什么时候我会死,是不是?娘啊娘,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那个娘字格外颤抖,却足以让季夫人的手微微颤抖。“你方才不是已经打了我一枪了吗?怎的?再多打一枪,瞄准一些,我死了,你便不用害怕我有一天会要你的命!你可以每天都睡得很好,来,打!”君棠不再看她的眼,只是拉住她不断地往前跑,东晴镇的小桥渐渐映入了眼帘,君棠不禁暗暗吸了一口气,老天,这一次,我跟你赌这一赌!“砰!”季夫人手中的枪忽然一响,君棠已带着她冲上了东晴镇的小桥。君棠突然阴冷地一笑,终究将季夫人的手一放,君棠看着东晴镇桥上的守卫小兵,冷冷开口,“你们的季夫人,我还你们!叫墨徽永好好学着保护自己的娘亲,别让这世人耻笑堂堂男儿竟然连自己母亲都保护不好!”季夫人颤颤地看着君棠,方才那一枪虽然是朝着树杆打,却仿佛已经打入了君棠的身子,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息。“君……君少……”守卫小兵一时改不过口来,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转过了身去,匆匆地给墨徽永报信去了。君棠拉着季夫人再往镇中跑了几步,身后的枪火声越来越远,似乎容长丰的追兵已经退去,终究逃过了一劫。“娘!”墨徽永骑着马儿急然赶来,当看见了季夫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由得惊然跳下了马来,迎了上来。“季君棠!”墨徽永的目光忽然看清楚了君棠的脸,从怀中掏出了枪来,抵上了君棠的额头,“你把雪仪藏哪里去了?快说!否则我毙了你!”“颜雪仪?哈哈。”君棠冷冷看着墨徽永,“你以为你能得了江山,又得美人?墨徽永,你想得太天真了,这天下不止你一个人喜欢颜雪仪,自然,能够待她好的人,也不止你一个!”“你说不说?”墨徽永的枪眼深深陷在了君棠的肌肤之中。“哈哈哈,可笑,可笑啊。”君棠凛然对上了他的眸子,倔强地挺直了身子,“你口口声声说爱她,结果却吩咐小兵打伤了她,如果你不抓她,她怎会出逃?如今落在了容长丰的手中,恐怕已是他人床上的女人,墨徽永,这一辈子,你都与颜雪仪无缘了!”“我杀了你!杀了你!”墨徽永怒然大喝,季夫人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狠狠推向了一边。一连数声枪响响起,君棠只是平静地瞧着他的脸,徐徐开口,“你真的可笑,自己的亲娘在林中遇到了容长丰伏击,好不容易逃回东晴镇,你不仅不问不理,还一个劲地在娘的面前问另外一个女人的下落,在你心里,这个娘,你究竟珍惜几分?”季夫人的心猛地一颤,呆呆看着君棠眼中的哀伤。“你少来离间我跟娘!”墨徽永一声咆哮,左右吩咐,“来人!集结兵马!我们冲出去,与容长丰决战!”“你决战是为了给娘报仇,还是夺颜雪仪呢?”君棠的话让季夫人的心更是一凉。只见季夫人默然看着墨徽永,想得到一个答案。墨徽永抬起手来,狠狠给了君棠一巴掌,“你闭嘴!雪仪是我的!是我的!我救雪仪,跟与娘报仇,是一回事!”季夫人突然冷冷一笑,抬手给了墨徽永一个巴掌,“你闹够没有?”墨徽永惊然看着季夫人,“娘千辛万苦给你抢回这督军之位,到头来,竟然还不如一个女人?”“娘,你别听季君棠挑拨!”墨徽永恨然举枪指向了君棠的头,“你该死!该死!”“我挑拨你们我又有什么好处?世人都知道我只是个野种,我永远都是季家的仇人,不是吗?”君棠的泪眼看着季夫人,抬手捂住了肩头的枪眼,“你们两个才像真正的母子,一个不顾亲娘,满脑子女人,一个不顾多年母女恩情,满脑子权力,呵呵,情,在你们心中,其实一文不值!”“徽永,放下!”季夫人狠狠一喝,命令墨徽永放下手中的枪,“放下!”墨徽永冰冷地摇头,“季君棠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得安宁!”“今日季君棠救了我,我如果恩将仇报,传了出去,以后谁还给我们季家卖命?”季夫人将墨徽永的手用力按了下去,转身看着君棠,“随我回府,我给你治伤,然后给你些钱,你远远地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多谢季夫人美意,我就是要你欠我,你还不清我的!”君棠冷冷地嘲讽着季夫人,“我要好好活着,亲眼看着你们这对毫无人情的母子有怎样的果报!记得,留好你的命,我有一日会来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