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裴霆禹将兽夹扔到一旁时,口中却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哼。
“怎么了?扎到你了?”司央颤抖着直起身,以为他是被兽夹的铁齿伤到了。
裴霆禹不说话,只扭头将目光投在了被司央紧紧抓着的胳膊上。
司央双手一僵,恍然大悟,赶紧松了手。
“对不起连长,我刚才太疼了,绝不是故意掐你的。”
她说完,暗暗吐出口长气。
难怪刚才都没叫出声,原来是“疼痛转移”了。
裴霆禹没理她,而是抬起她受伤的脚,很自然地放到了他的膝盖上,开始给她脱鞋。
司央脚上是一双棕色的中帮皮鞋,内里有绒毛,本来很暖和,现在却被血浸湿了。
脱掉袜子,他温热的掌心握住她光滑细腻的脚掌,司央感觉痒极了,直往后缩。
黑色的裤子吸附了血渍,几乎看不出来,但里面的白色衬裤却染上了斑驳的血点。
卷起裤脚后,终于看到了她白嫩的脚踝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裴霆禹眉头紧拧,司央能明显感觉到他抓着她脚背的手紧了紧。
几个血窟窿还在冒着血,裴霆禹掏出口袋里的两条灰色手帕替她按压止血。
司央疼得直缩脚,却又被他牢牢抓了回去。
裴霆禹发现她的脚越来越凉,现在也不便烤火,干脆解开自己的军大衣,很自然地让她把脚伸了进去。
司央感受到他胸腔温度的瞬间,就算没有与他对视,心跳也蓦地加快了,就连空气都变得粘稠且暧昧起来。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他们这样子确实有些不妥。
可是看裴霆禹冷凝的神情,他应该没想那么多吧?
那她想这么多干什么?
果然只有思想龌龊,才会看什么都龌龊。
纯洁点,纯洁点!
裴霆禹只是拿她当他的兵而已。
沉默的空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缓慢流动,两人偶有眼神接触,却又都匆匆移开。
二十分钟后,裴霆禹松开手,血已经完全止住了。
取下手帕时,由于沾在了血口上撕扯得有点疼。
司央眉头皱了皱,忍着没吱声,只是因为之前失血有点多,她会不受控制的打哆嗦,那就像是发冷一般。
裴霆禹见她目前这样的情况,只怕不便带她过去他驻扎的帐篷那边。
一是因为现在外面气温太低,二是过去那边还有些路程。
短暂思忖后,裴霆禹果断脱下了自己的军大衣将司央包裹起来。
“我去取药,你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