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睁开的不是眼睛,而是嘴巴。
徐添立刻察觉到苗头不对。
但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来得及闪躲,小少爷一下吐了个干净……
张婶是庄家的住家保姆,晚上忙完了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电视。
忽然一阵门铃声响起,跟着,庄傻汪汪大叫起来。
听到动静,她立刻踏着拖鞋一路小跑出来。
是小少爷回来了吧,她心里估摸着,麻溜地打开侧门。
哟,什么味儿!
抬眼看过去,张婶皱眉道:“哟!少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庄傻跟在她身边摇头摆尾,看到庄心恒立刻扑上前。
徐添便看见那边牧兴冲冲扑过来,但隔了还有一米远,又耷拉着耳朵只往后退。
真是连狗都嫌。
他闭了闭眼,黑着脸道:“你们少爷喝多了。”
“哟哟,怎么醉成这样真是!谢谢您送他回来!”张婶手忙脚乱地,“哎哟,这这……我来吧。”
徐添瞧她一个妇人,又上了岁数,没好意思把庄心恒往她身上卸,只道:“再叫个人来接一下。”
这下张婶犯了难。
厨房的老和司机小陈都下班回家了。家里本来还有几个住家干活的伙计,但趁着老爷旅游也一起休假了。
这大晚上的,她叹道:“嗐,家里就我和这条大狗了。”
再一回头,“诶,狗呢?”
徐添:“……”
他摇晃着庄心恒,无奈,这小少爷酒劲上来,怎么也弄不醒。
“先生,我看您衣服也弄脏了,要不,麻烦您送佛送到西吧?”
“您这样子也没办法回去,正好在我们家先冲洗一下吧!……顺便,顺便给我们少爷也冲一冲。”
张婶朝徐添挤出个无奈的笑,“您看我这……”
她又看看庄心恒,“这大小伙子的,也不方便对吧?”
徐添心道,今天还真他妈是有病,居然管了这种闲事。
他这一身的臭味确实也,别说顶着回家,多呼吸一口都觉得窒息。
他抿了抿唇,“麻烦带路。”
“诶诶!您真是个好人!少爷有您这样的朋友啊是他的福气!”
张婶以为徐添是庄心恒在外头认识的朋友。
她一边带路,一边感激道:“先生您贵姓呀?等少爷明天醒来,我一定告诉他,是您这么讲义气,不嫌弃地把他送回来的。”
徐添冷冷道:“不必了,我嫌弃。”
张婶:额……
她笑笑,“那您这衣服呀,让少爷给您赔身新的!”
终于把人拖上二楼浴室,徐添把庄心恒扔进了浴缸。
张婶拿着一叠衣服过来,“这套白色睡衣给少爷穿。灰色的给您。灰色这套也是少爷的,还是新的呢。”
她打量着徐添的身材,不是太有底气道:“这尺寸……应该凑合着能穿。”
徐添垂眸看着那睡衣。
若还留宿在这等这小子酒醒,那不仅是有病,还是病得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