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份工作。”嵘玄昂起头,像足一个傲慢的小少爷。
“……这桌子五十金,先从工资里面扣。”拳馆老板不愧是见识过世面的人,只是脸皮一跳就同意了他的“请求”。“明天上班,迟一分钟就扣一金。”
嵘玄不满意:“工资多少!”
“两百金。”
“四百金。”嵘玄比了四个手指,“我比他强一倍,我不端茶倒水,不吹牛骗钱,不替人下药,但是我可以单枪匹马就帮你撂倒所有不听话的家伙。”
“……那我就只能负责端茶倒水了么?”陶一冉忍不住插话。
“四百金。”嵘玄不理他。
拳馆老板还在犹豫,小孩又一拳砸断了桌腿。“反正都要赔,这回给你看清楚些。”
“……”
“……试试这个?”陶一冉好奇地举起了露出钉子的部位,“给他看看你刀枪不入。”
“……四百金!”生怕两个脑残血溅当场的老板立刻拍板。
地下拳场里鱼龙混杂,最糟糕的不是他的环境,而是拳手。长时间的比赛让这些人变得暴躁而粗鲁,嵘玄只在里面呆了两天,就忍不住问陶一冉当年是怎么适应的,正在清理玻璃碴的少年头也不抬:“我也是人渣。”
亲眼见证对方渣化的小孩无言以对。可是人鱼怎么允许自己变人渣,在纠结了好几天后,嵘玄终于练成了充耳不闻的本事。
小孩子在这种地方比女人还扎眼。嵘玄刚开始上班时,连合身的制服都没有,领班随手丢了件比赛用的背心让他穿在长袖外,结果引来了更多的注目。
那些对男人敌视,对女人奸视的男人,对上小孩则是歧视。但歧视的好处就是,但凡有麻烦事从来轮不到嵘玄身上,把他当做空气的拳手们往往把拳头挥向了比他高得多的地方。
同样片叶不沾身的还有陶一冉。这个新人进了拳场就像钻进了泥潭里的泥鳅,不但自己不去找麻烦,麻烦从来也找不上他。
本以为能无所事事混工资的嵘玄在闲了两天后,被陶一冉招呼过去,开始了新职业——卖酒。
一开始死活不干的小少爷在摸到第一沓钞票时,很快就软了脾气——自从他们不能出海捕鱼后,就连吃鱼都要花钱,小少爷脑袋里简直就只剩下“钱”字了。
又过了几天,老板找上两人,黑着脸问:“我请你们来做什么?”
“守场子。”两人低下头装乖。
“可是这两天,你们又做了什么?”
“打扫卫生。”“卖酒。”
老板拍着桌子,就差没怒吼:“我花六百金,就请了个清洁工和推销员?面试时说好的……说好的……”“端茶倒水,擦地洗衣,打架斗殴,吹牛骗钱,呐喊助阵,收钱踩场,替人下药。”陶一冉心领神会地替他补充。
“对!这些都去哪了?!”老板手指向另一人:“还有你!你的能耐呢?卖酒倒是挺来劲!谁让你去卖的!”“老板娘。”嵘玄眨了眨眼。
老板脸色黑中掺了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