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女人也好、在他的沙发上和别人做爱了也好,他都认了;讨厌他也好、憎恨他也好,背地里嫌恶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也好,他也认了。但只要能像现在,强行这样把这个人抱在怀里,他也觉得渴到几乎发颤的心,稍微有了那么一点久旱逢甘露似的安慰。“那个”何月小声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苏云被人打伤了,我又不能不管”何月小心翼翼地说着,“她身上都是伤,衣服也脏了,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带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什么,顾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真的只用了保姆房的那间浴室,没有去其他的地方也没有动你的东西我会把浴室洗干净的沙发也会擦干净真的很抱歉”顾燃愣住了。他想过,何月可能会生气、会愤怒、会讨厌他,也可能会彻底的嫌恶他。毕竟他既刻薄又恶毒,心胸狭隘、人品低劣,甚至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时常抑制不住的恶劣嘴脸。可是他没有想过,何月竟然只是低声跟他道着歉,语气轻轻柔柔的,那副温顺又和善的样子,刺得他心脏都疼了。傲慢如他,连说句“对不起”都觉得难以启齿。可那少年却可以温柔地反复道歉,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他才渐渐觉得心疼。不管那个少年是讨厌他、是原谅他、还是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他都觉得心里像被剜掉一块似的,痛得整个人都乱了。“顾燃?”“”“你今天不是还有工作吗?”上午还有一个广告代言的工作,日程是几天前就敲定的。“不想去了。”“可是”“别动。”“顾、顾燃”“别说话。”“顾燃,我不是同性恋”“我知道。”“”“抱一下就好。”高大的男人把他抱在怀里,不再说话,只是反复摸着他的胳膊和背,带着些粗糙又笨拙的力度。几天之后。苏云觉得自己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上次误闯巨星宅邸,顾燃那副要杀人似的表情,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没法活着回家了。虽然后来落荒而逃,但她猜想顾燃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毕竟只需大明星一发话,她在剧组的职位妥妥要不保。或者直接给她发个律师函,指控她私闯民宅,也够她吃不了兜着走的。却不知道那个把自己带去顾燃家的小助理何月怎么样,何月算是“共犯”,估计八成也被炒鱿鱼了。惴惴不安地过了两天,果然接到了顾燃所属公司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趟。到了公司,没想到接待她的不是律师,也不是公司的法务人员,而是顾燃本人,而且身边没有带任何工作人员。苏云一见顾燃就心虚,没等对方发话,便冲口道,“顾先生真的对不起了!上次的事情都是误会,我没动您家的东西也没拍照,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您家的位置,我嘴很严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真的不能丢掉工作,我”顾燃皱眉打断她,“找你不是说这个。”苏云感觉到强烈的气场压制,腿都要抖了,“那是?”“你送给何月的那个吊坠,是在哪里买的?”“啊?”“他脖子上戴的那个,不是你送的吗?”“我送的?”苏云一时没反应过来。顾燃一脸不耐烦,但克制着没发作,“一个圆圆的坠子,好像是玉做的,拴了条红绳。”其实他那天摔碎的时候也没看清。苏云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平安坠?”“对,哪里买的?”苏云回忆了一下,道,“那是我好几年前去庙里求的,听说是高僧开过光的东西,也没多少钱的小玩意儿,我就买回来放着一直没戴过。刚好小何助理那段时间比较倒霉嘛,我就送给他去去霉运怎、怎么啦?”“哪个寺庙?”苏云于是报了个地名。之后被大明星赶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被恶狠狠地要挟“不许告诉何月我找过你!”,苏云心惊胆战地保证了半天,再三说自己一定保密。直到走出公司,还在为小何助理感到心痛,和这么个坏脾气的大魔王天天共事,就算不疯掉也会折寿吧。下午为顾燃的新写真拍外景,因为是比较简单的工作,各种广告和杂志的硬照他也拍过不少,大家都轻车熟路。何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和其他几个助理坐在旁边看着。这次和顾燃合作的女搭档是新晋女星杜曼曼,曼曼的助理是小孙,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和何月一起坐在不远处,拿着大包小包等待自家艺人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