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低声道:“没事,只是刚好路过。”我怕我会哭出来,所以在他能够说话之前转身就跑。我一口气穿越了大半个校园,跑回了寝室楼下。缺氧带来的窒息感让我好像没有那么难过了,却又好像更难过了。我快喘不过气了,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却还是觉得窒息得难受,脑子里像是有虫子,一口一口地咬。疼,太疼了。我自嘲地想,果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其实我很喜欢你,樊殊,从好早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是我活该。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用佛教来说,所谓执念有的时候只是一种妄一叶障目那种所以遇到做不到的事我们常常会不甘心,也常常鸡汤告诉我们勿忘初心啊,坚持就是胜利啊。但我真的觉得,需要好好想想,你所不甘心的到底是你失去了它没做到它这件事,还是它本身。☆、去接机我这应该算是就失恋了吧。不,也不算。失恋是至少要先恋过,涉及到的对象方是2。我这就一个人,顶多也就算是单恋失败,连当祥林嫂博同情都撑不过一个回合的那种。唉。……不过实话实说,就算是时间清零,我也不认识虞白,我和那个妹子回到同一个起跑线上,我扪心自问……我也比那个妹子甩了几百条街。混血独有的深邃轮廓,只需要简单勾一下便艳丽不可方物的颜值,修长的天然金色卷发发质极好,披散在肩头很有光泽。她还高,站在樊殊面前一点也不违和,只会让人觉得他们两个气场和谐外貌和谐身材和谐怎么看怎么都和谐……是真的好看,要我也选她。唉。……不不不,说不定和樊殊也没在一起呢。我当时不过是看到他们两个牵个手而已,还是妹子主动的呢!樊殊也没官宣他和那个妹子的关系啊!万一是樊殊手受伤了妹子帮他看看呢?等等樊殊手受伤了?不行我要赶快去问问!等等好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的脑补吧?“林册!”“啊?”我被声音从冥想中拉回来,一回头,才发现小会议室里已经没人了,而导师老高正在不满地看着我,“啊!老师我在!”“最近怎么精神状态这么差啊,如果休息不好的话要去看看医生,这么下去可不行。”我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点差点又点到了桌子上。资深烟民老高气得把烟点得叭叭响。我们师门两周定期开一次读书会,这学期读的是《资本主义文化矛盾》,就是我在当群演演戏时拿的那本。估计是我恍恍惚惚的样子在读书会上太显眼,让老高忍无可忍。“可不只是读书会啊,”像是回答我的心声一样,老高一边深吸一口烟,像是在平复躁动的杀意,一边说,“你们班主任周老师也跟我反映了,说你上课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老周的课么……“老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垂头丧气地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也许是我看上去实在太丧,导致老高没有继续说我,“之前的我都不管,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休息!真是的,明天还要早起去给仇先生他们接机呢,你就带着这种精神状态去怎么行!”“啊?接机?我去?”“是啊,不是你自己报名的吗?你说你周末没事。”虽然我的脑壳已经锈蚀,但它还是具有思考的基本功能的。我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报名了这种苦差事。平时遇到这种事,我向来都是往后躲的啊。终于,我在记忆深处里翻出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星期一的时候,老高在文艺所的学生大群里问我们周末有没有事,没有事的扣1。我当时想了想,觉得自己没事,就扣了1然后继续沉迷悲痛了。“……”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城市套路深,我也不能回农村,只能去学校南门门口集合,一起在天都还没擦亮的时候就坐提前包好的车去机场。所以说失恋这种事情,也只有有钱有闲的人才能专心致志地做。对于百分之九十的小老百姓来说,她也只能留百分之一的心时刻悲痛,其他部分都要用来逼自己早起。我原以为,被套路的不止我一个人,没想到当我哼哼嗤嗤小跑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发现就看到了老师三两只,以及学生三两只。老师三两只很正常,老师们年纪都大,还都有事,客观情况不允许,也没必要。但为啥学生也只有三两只,而且好像还都是熟人?还没有樊殊。要知道,“只要我爬起来就能看到樊殊”这个奖励才是激励我没有对着闹钟装病的最大动力。找不到樊殊,我一下子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