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最后一抹余晖都落下。
女孩姗姗来迟的目光这才转向虞知白,淡淡扫了一眼已经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的少年。
“把人给我,你们下去吧。”
两个小护卫也没推辞,直接将这厮绑着铁链的手递给了女孩。
军中上下谁人不知。
宋将军虽为女儿身,但身手数一数二,放眼整个军营都没有一个能打败她的。
长得清冷娇柔,实际比男人还要强悍。
前院走过去要经历三四个拐弯的回廊,后院的暗牢原本是父亲的书房,为了保存军事机密文件,便在墙后建了个密室。
专门用来存档,放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如今宋老头将所有军务都给她之后,便带着云姨娘去江南避寒了。
后来她就继承了这书房,将其改造成了自己的兵器库,同时也算是半个暗牢。
里面都是她珍藏多年的兵刃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
少年身材纤长高大,比他高了一个半头左右,头耷拉在她颈侧,摇摇晃晃地有些分散她的力。
她握着虞知白血渍半干的手腕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屋子里灯火通明,烛火在山水墨画灯罩中摇曳着,火苗就像起舞的身姿,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掀起波澜。
窗外银白的月色如同从天边倾泻而下的瀑布般,透过黄木窗缝中洒落在地板上。
“嘶——”
少年痛哼出声。
鸦羽轻颤着缓缓睁开,胳膊上的伤口疼得他皱起眉头。
“啧,你怎么这般娇气?”
女孩不满地嘟囔着,头埋在他胸前忙碌着,清润的声音中地带着满满的戏谑和嫌弃。
很快清清凉凉的感觉传来,压下了些许痛感。
女孩几缕发丝时不时地扫过他的鼻尖,松垮的红色裙衫罩在她身上,她低着头,露出白嫩的后颈。
他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梨花皂香味。
清新扑鼻,浅浅的清甜若隐若现。
虞知白有些失神,女孩此时就像个娇柔的小女娘趴在他怀中撒娇胡闹,想想便又悄无声息地摇了摇头。
这女人哪里像普通的小女娘,分明是只顽皮的劣狐。
“醒了怎么不说话?”
沉默片刻后,女孩见他没搭话,才抬起头来,自下而上望向他清澈的湖蓝眼眸。
挨得极近,虞知白甚至感受到了女孩抬眸时,那温热的鼻息划过他的下颚,泛起异样的感觉。
带着些许薄茧的指腹划过他的肌肤。
虞知白迅速红了脸颊,有些羞赧地歪着头,轻抿着薄唇,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显得她越发像个强抢民男的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