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子堪你别睡,我不会骑马啊!”雨天的温存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从山雨楼回来后,高程将元棋接到了自己在浒州城的宅院内。“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高程吧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元棋看着面前不小的宅院,这些都是眼前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可这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今非昔比,让元棋回忆起了两人初遇的种种。初到浒州城来替老爹送信的高程,闲来无事,晚上总爱上街来溜达。今日河对岸有什么好戏看,无热闹不凑的高程自然要去看看。只是太晚了,河边的船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早已回家吃饭了,只好绕过去上桥过河。“呜呜呜呜——”河边一条昏暗的小巷里,断断续续传来女子的哭声,与河对岸的人声鼎沸相比,这边异常安静的氛围里哭声就格外诡异。高程出身武家,自然心有神明,只当是有姑娘遇上什么糟心事了。进了小巷,果然有一位身穿罗裙的女子背对而立。“姑娘,你没事吧?”高程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绕到女子身前。然而这一眼可不得了,只见女子双眼空洞无神,嘴里不停流着带着血丝的口水,最恐怖是——女子的心脏位置竟是只有一个大洞,鲜红的心脏不翼而飞!“我去!”高程连忙后退,可是已经晚了。女子眼珠一动朝他扑了过来,高程虽然从小习武,体能却怎能和非人类相比,眼看就要被涂着鲜红豆蔻的指甲抓破胸口。“唰!”一柄青竹扇骨的折扇忽然展开挡在他面前,诡异的女子手触碰到上面冒出黑烟,嘴里立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青竹折扇毫不留情一下扇在她张开的嘴上,一条缚妖锁紧紧的缠绕而上。高程愣愣的看着眼前看似清冷瘦弱的公子,一步一步将面前的女妖解决。“公子,你有伤到哪里吗?”面前清冷的公子一开口,声音却如温润暖玉一般沁人心脾。高程从未见过如此脱俗仙气的人,一时间呆住了:“没、没有!在下高程,多谢天师出手相救。”听到这个称谓,那人却自嘲的笑着摇摇头:“我不是什么天师,我这样的人…也不配称为什么天师。”高程瞪大了眼睛:“你都不配,那还有谁配?”那人并不想继续说下去,一手拎着女妖:“我将她送去天师府,你快快回去吧。”“等等!”高程却不想放过与仙人一样的美人相处的机会。“我陪你一起去天师府吧,顺便想请你吃个饭,以答谢您的救命之恩。”那人站住了脚步,似乎在犹豫,但最后还是拒绝了:“我明日还要登台献唱,今日已经太晚了,我们有缘自会再见。”“献唱?我可以去听吗?”高程旁敲侧击。那人俊美的脸上的讽刺更深:“自然可以,只要你有钱,什么事办不到。”后来高程才知道,救他命的美人不是什么与世独立的仙人,却是一位靠讨人欢喜挣钱糊口的青楼伶人。回忆被打断,却是高程以为他在愣神,过来屈指弹了一下他的玉冠:“想什么呢?被突如其来的大房子感动到说不出话了?”元棋拿开他的手:“你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自然记得,我才遇见你就想着,你这样的美人,怎么能那样给人糟蹋,他们那些粗人根本就听不懂你的琴声,也不配听你的唱词!”高程气的嘴唇微撅。“小孩子脾气。”明明高程比他年长几岁,元棋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大哥哥。“不说这个了,你快来试试,我特意给你挑的床铺,软不软?”高程拉他在床榻上坐下。元棋看着他的兴奋劲儿却不得不泼冷水:“虽然山雨楼出事,但那么大的家业不会就此消失,我还是山雨楼的花魁,怕不能每日来这里住着。甚至……日后不得不住每日在山雨楼。”“你说的有道理。”高程忽然正色。“不仅仅是你,日后我也不能再每日与你作陪了,毕竟我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元棋抬起眼看他,自己说不能来这里住高程没有反驳和向往常一样的玩笑,却是告诉他自己也不能作陪。还刚好是在他成为花魁后春宵几夜之后。他虽不是爱争风吃醋的女子,却也由不得他多想。也许世上确实不会有人真心实意对待一个不能过门传宗接代的男子,元棋也放不下那莫名其妙的男人的尊严。“好……”高程很没礼貌的打断他说话:“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把山雨楼的一品姑娘抓起来,再把山雨楼送给你打理。”“什么?”元棋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