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对你造成困扰,真对不起!也对不起念苹和初蕾,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寒山还没开口,慕裳又接口道歉,眼泪含在眼中,似不敢往下掉,一幅被他们欺侮了一般的可怜人。
“夏先生,您家里就不能有个正常一点的出来说话?”有根真是烦死了,坐下来半天,一句正经话都没说,再这么下去,还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了。
“抱歉,我……”夏寒山正想说什么,那位杜太太又饮泣起来。
“我错了,这是我的报应,我不该爱上寒山的,现在是我毁了念苹和初蕾的幸福,我让寒山失去了一切……”
有根真是要疯了,如果可能他真的想直接把这位弄死算了。而夏寒山则神情木然,就好像没听见一般。他更关注启允,对他笑了笑。
“你和初蕾在一起了?”
“是!”启允点头。
“雨婷那天只是无意放学看到她了,可能受了一点刺激,才会做过激的事情,现在她在医院里,不会伤害到你们,放心!”寒山轻声的解释了一下。
那天把雨婷从警局带回家,他什么话也没有问,他的心里也满是愤怒,初蕾从来就没惹过他们,为什么她要去泼脏水?
回到家,慕裳抱着雨婷哭了半天,却依然没有重点,她一个劲的说可怜的雨婷,那初蕾就不可怜吗?先被抢了男友;又因为她们的关系而不能和相爱的致文在一起,现在想重头开始,她还要追着泼脏水,这是个什么孩子啊!寒山无比愤怒的看着慕裳,就是因为她的纵容,才把女儿教成这样,念苹当年对初蕾多么的严格?时时处处的都注意着,原先还觉得念苹太过份,现在看来,念苹是对的。
“你怎么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寒山忍不住喝了一声。
慕裳这才收住了她的哭声,抱着雨婷柔声说道,“雨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他们冤枉你对不对?你这么乖巧听话,他们怎么可以……”
“够了,她追随初蕾他们,一直跟到晚上,初蕾出来,她弄了一盆污水,想泼到初蕾身上去,结果把一位七十岁的老先生泼到,雨婷,初蕾哪里得罪你了?”寒山听不下去了,认真的看着最近看来好多了的雨婷。
“没有,她根本就不认识我,她竟然一点也不认识我!”雨婷又发狂起来。
“她应该认识你吗?你们从来就没有碰过面,她没有必要认识你。”寒山实话实说,
“可是我认识她,她不是为了致中也应该要来认识我吗?可是她没有,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致中,她心里谁也没有!她打扮得像个公主,就好像我是那个灰姑娘,我永远瑟缩在角落里,在她目光扫射不到的角落!”
“所以你要泼她?因为她没有跟你抢致中,因为她不认识你,还是因为,她打扮得像公主?”
寒山耐心的问道,他觉得心寒了,原来一直以为雨婷只是有依赖症,并且这症状看似好转,却没想到,原来只是假像,与致中的分手,造成了她心里更大的创伤,她现在实际是更严重了。
雨婷沉默了,怒火在眼睛里燃烧,寒山心里沉了一沉,她不回答,代表着自己说的都是,她都愤怒,而她却控制不了这种愤怒。
“你累了,去休息吧!以后看不到他们的。”寒山笑笑,把雨婷送回了房间,替她关上门。
回到厅里把慕裳拉出了门外,跟慕裳一说,慕裳根本就不相信寒山,在她看来,女儿好了,是寒山嫌弃她,而且因为雨婷伤害了初蕾,所以寒山才这样对雨婷。闹得比雨婷还大声。
雨婷听见了,发疯一样冲出来,寒山抱住她冲入医院,让护士雨婷注射了镇定剂,再打电话给市精神病院,把雨婷直接送了进去。检查的结果与寒山想得差不多,更麻烦的是,雨婷还有人格分裂,接到结果,寒山默然的回到家,这个结果表明,雨婷想再出来的机会,已经近乎为零了。
慕裳于是开始天天哭,还去有根的公司哭,寒山知道她想做什么,她恨,她恨跟自己有关的一切,可是她不敢说,于是她用她的方式在报复,报复自己,报复念苹,报复初蕾!她要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不过无所谓,初蕾被保护得很好,而雨婷被关了,伤害不到初蕾了。现在只要初蕾能和面前的这位有教养的年轻人结婚,一切就都完满了,寒山满意的笑着。
“寒山!我知道,在你心里,你的初蕾永远比我们重要,你怎么能这么说雨婷呢?她只是羡慕初蕾罢了,她那么健康、漂亮、幸福,我的雨婷有什么?我可怜的女儿……”
子女难为
启允此时都有些同情夏寒山了,这么个疯妻子、疯继女,还有个还在吃奶的小儿子。有句话杜慕裳说对了,这是她的报应,这也是夏寒山的报应吧!
“完了?”楚蕾摇头,听启允念出奶奶的台词,还真是恶寒。
不过启允倒真没说错,此时的杜太太真的疯了。她女儿送到了精神病院,而夏寒山此时此刻已经对这个女人感到麻木,于是她一腔愤怒无处可发时,她便只能让别人同她一起痛苦,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于是她什么也不怕了。
现在夏寒山的表现倒是让楚蕾觉得寒心了,他努力的想让别人觉得他的无辜、无奈。却不肯想想,杜慕裳当时勾引他固然不对,可是他呢?推说在念苹这里得不到温柔,于是被勾引,最后却装成被害者,不是更加下贱吗?只不过这话不能对启允说罢了。
“这还不够?我还真是服了这些人,也服了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油盐不进?”启允对楚蕾的平静有些吃惊,这么对让人无语的父亲与继母,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么办?
“你原先的打算是什么?”楚蕾可不想脏了自己的嘴,奶奶的故事再说一次,她会起鸡皮疙瘩的。
“我和叔叔是带着录音机去的,原来的打算是如果说他们提出过份的要求,我们就能一次解决问题。以后,再怎么样,我们也不用理会了;当然,也不排除如果态度不错,叔叔会给一笔钱,让他们去国外生活,别再回来了,省得烦。”
有根和启允事先商量的其实还有利用媒体,趁着念苹和初蕾在山上看不到山外的消息的机会,在另一个房间里配上媒体人,而且还是证人,根本就不用将来,明天直接见报,把旧事一次再炒一次。彻底让台湾南北的民众对他们奸夫淫妇来个大曝光,以后无论他们无论再出什么花样,都没人相信了。
但是启允拦住了有根,启允不想这么绝,中间还有初蕾,如果这事闹得这么大,初蕾和自己的婚姻就麻烦得多,父母那边无所谓,可是亲戚众多的古家,让初蕾还没进门就被指指点点的就不太好了。
有根想想也对,为了初蕾还是稳妥一点,出钱送他们出国也许是好主意。这才退而求其次的有了备选方案。可是启允没想到的是,无论什么方案对杜慕裳来说都没有用。就像昨天初蕾说的,他们是爱情至上的人,不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