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向了致文,他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可能是得到自己的承诺,他原本优雅的气质变得更加从容了。整个人,都笼罩在沉寂之后的雍容、淡定。而没有了书中那深沉的抑郁,还有一些暴力的倾向,真是极品的男人。而想到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属于自己,这让楚蕾倍加快乐。
那天之后一直忙,想给他打电话的,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电话号码。而夏初蕾那个家伙,竟然混乱得连电话本都没有一个。再看看她的房间,真是不好意思说她,除了衣裳之外,就几本唐诗,剩下的就是课本了。看一个人的书柜其实就能知道其性格如何了。
正如楚蕾所看到的,其实夏初蕾与奶奶书中所有的女主一样,都是头大无脑的类型,如果不是她是受害者,基本上,她也打算把这位打入脑残的行列中去。而两兄弟竟然会喜欢这么一个家伙,可能也是奶奶变态的主角心理作祟吧?
“什么时候走,如果是近几天,我可能送不了你了。”楚蕾侧身让出通道,请他们进入小客厅。
“就是这两天,也没什么东西,过来就是说这个。”致文还是带着一惯的儒雅的微笑,今天拉着致秀过来也是有告别的意思。
致秀和致中一个惊喜,一个惊讶,他们俩什么时候可以这么随便的说话了,他们就像有了种默契,交谈之间不带一丝的客套。
“别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致文喜欢看现在从容的初蕾,就好像已经过了初绽时的光彩,却有了盛开时的沉淀。竟然有点不敢确定,这样的初蕾会属于自己,忍不住想当着致中、致秀的面,再确定一次。
“不会,不过你是自由的,当然我也是,我不保证那时我身边没有别人,但我保证一定等你回来。”楚蕾笑了,虽然觉得这样惴惴的致文很可爱,但还是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只是等我回来?”致文眉毛一挑,此时的初蕾如初相见时一样那么俏皮。
“是!我这么优秀,你总不会相信我没人追求吧?若是这样,你还不如趁早逃走,不然赖给你就麻烦了。”
致秀和小方哈哈的大笑起来,“天呐,你又回来了,开朗、快乐、俏皮、自信的……”
“行了!你们这些人,没事就比着念排比句。同志们,人生有很多有意义的事,这么说话,你们也不嫌累?”现在楚蕾听到奶奶词就头大,忙按住了致秀和小方的赞叹。
闹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饿,都是致中,害她苹果都没吃上。看到一下子多了三位,忙让送水上来的阿芳快加菜,先定的一定不够了。
“阿芳,快打电话,让老板捡方便的,多送几个来。”
阿芳看楚蕾没有不悦之色,忙笑着下去了。
念苹听到外面的笑声,想想还是没出来,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闹好了。
致中有点煎熬,看着她欢快的和哥哥、妹妹说笑,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外人,已经与他们格格不入了,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了他。
再观察初蕾,正如致秀所说,当初那个欢乐、俏皮、自信的夏初蕾回来了。只是这份快乐、俏皮、自信,似乎已经属于哥哥了。看着致文坐在初蕾的身边,他温柔、欣赏的看着张扬、娇俏的初蕾,明明是一张一弛,却配合得这样恰到好处,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璧人,远远的看上去和谐得就像是一幅画,而自己成了画前的布景板。
原来是这样,初蕾已经在不知道何时起与致文好了,于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了,所以她没有找雨婷的麻烦,所以刚刚她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话,当自己像傻子一样作弄着。他一时间羞愤难当。
悲惨的杜家
外送的饭菜摆满了餐桌,念苹带着阿芳进去吃了,把空间留给年青人。
“任事情这样发展?”小方看大家已经绕了半天圈子,却谁也不肯往中心议题里带时,他只有自己提出。毕竟夏寒山是他的导师,现在医院改组,老师黯然隐退。
念苹母女捐完了,不像别的捐赠者,至少还要兼个什么董事什么的,好监督医院的发展。可是念苹母女人影都不现,就好像医院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现在还处在实习期,一切似乎有点茫然了。
“这件事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捐掉了医院也是无奈之举。你该知道管理医院,不是我和我妈这样的外行可以做到的,关掉又有些可惜,于是不如当做善事,捐出去,至少对其它人还有用处。”楚蕾知道小方跟着来,一定会为了医院,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关切,看在致秀的面子上,她还是解释了。
顿了顿,看向了致中,“我知道,你来为雨婷他们出气,你认为是我让他们堕入了痛苦的深渊,是我让他们变得不幸……”
“二哥!”致秀惊呼起来。
“我没有!”致中又怒了,可是却又解释不清,事实上他刚刚冲进来时,的确是这么想的。此时的杜家只能用悲惨两个字形容。
那天寒山提着行李去杜家时,他正好也在,他从来就没见过寒山这么苍老,悲怆过。他那天看着自己和雨婷,好半天没说一句话,即使是当初他发现自己背叛初蕾时,他也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杜阿姨奔出,似乎生怕寒山对自己说什么过份的话,而雨婷也吓得躲在自己的怀中不敢吭声。
“慕裳,我刚刚签字离婚了。”寒山把目光转向杜慕裳,声音充满了疲惫。
“天啊!寒山,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让我坠入了内疚的深渊?寒山,你不能这么做,所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愿意奉献的,不要伤害那对无辜的母女了!”慕裳一脸哀绝。
致中那时真的被慕裳感动了,雨婷也低头流下了眼泪。她们是这么的善良,通情达理。
“我全给他们了,什么也没有了。”寒山微笑了一下,可是语气是那么的无力。
杜家一片死寂,似乎大家还没想想清楚,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了。
“夏伯伯……”致中鼓起勇气,他其实觉得自己不该问的,可是又觉得,他不问,杜家母女就更没法问了。
“就是说,我什么也没有了,除了医生的执照,还有这些衣服,我一无所有。”寒山微笑着。
“寒山,你真是太伟大、太善良了,你为了我做了太多、太多。”慕裳含泪扑入了寒山的怀中,“你让我如何报答你这一份深情?”
致中觉得自己再次有流泪的冲动,深深的被寒山和慕裳这份伟大的爱情所感动。
可是一切并不像自己所预期的那样,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因为寒山的进驻,他也不太好意思再长时间的待在杜家,他会有种压迫感。雨婷安慰他说,寒山正在跟朋友打听医院的职位,只要找到工作,就好了。
可是寒山在业内也有一定的江湖地位,职位低的,人家不好意思请他;职位高的,早就有人了,哪里轮得上他?竟然没有结果,寒山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就算是他是有修养的人,可是杜家压抑的氛围也让人觉得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