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滑头。”古太倒很开心,亲热拉着她,“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们会比我早回家的。”
楚蕾那个郁闷啊,这位怎么开口就是一个“回”字?这儿又不是她家,这么说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古太把花交给身边的管家,拉着楚蕾在她身边坐下,准儿媳的架式便已经摆了出来。
启允是主人,又是小辈,照理说他应该就坐在下首,康生的下边,正好就一边两位,与初蕾也就是面对着面。
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坐到了古太边上的沙发扶手上,等于是坐在了他父母的中间,而又与初蕾把古太夹在了中间,正是小儿女跟父母撒娇的典型做法。这该是古家的家风能容忍的吗?正想着,启允先说了起来。
“这算早了,本来还有晚宴,她怕您着急,道了歉出来的。”
楚蕾心里在流泪,启允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她是为了来吃饭出来的吗?她快疯了,启允这么坐着难不成就是为了给父母讲故事?
“这不好吧?”古老倒是老派的人,觉得毕竟婚宴是人家的人生大事。
“事前说只搞个小仪式,所以姨妈赐饭就答应了。结果等我进去了才突然说有婚宴的。好在只是朋友婆家的亲戚,倒也不全算失礼。”楚蕾可不想让人以为她是为了巴结古太,而放别人鸽子。
“嗯,还临时拉着初蕾上去致词,说怕不热闹,也亏得初蕾不怯场,不然婚礼就真是砸了。”启允也帮忙解释,顺便把初蕾的致词又复述了一遍,逗得古老和古太乐不可吱。
“这丫头,怎么想的?”古太轻轻拍着楚蕾的手背,“嗯,做得好。”
“盛小姐的家教自然是好的,几世的传承,自是不同凡响;前一段的报上好像也夸过初蕾,说她低调、守礼、优秀,学习成绩也十分的出众,怎么没想出国升造?”康生也马上凑上趣来。
楚蕾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段对电视里的这家人太反感,于是总觉得他意有所指,能记得报上夸她的词?又不是头版的位置,自然不是不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么此时提这个会不会也顺便想提醒一下古家二老,自己和梁家老二的那段过去?那段报上可说得更加的详细。
“报上的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古老摇摇头,拦住了康生的话头,“要立于不败之地,就得会利用。”
楚蕾看向古老,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也不知道,是说给康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高人就是高人,说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
正想着,古老则顺手从他边上的茶几上,拿了个文件夹递给了启允。
启允瞟了一眼,拿出楚蕾送的笔,把文件就放在自己的腿上,眼看着,就要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了。
楚蕾出于本能的伸手挡在签名栏上,笔尖差点扎到了楚蕾的手心。现在她感谢启允坐得这么近了,不然这么伸手就太失礼了。当然,这样也不怎么合乎礼仪就是了。
“初蕾,你吓死我了。”启允把笔尖一挑,生怕会扎到初蕾,口中也不禁冲口骂道,“个笨蛋,直接抽走文件就是了,伸手挡什么?”
“哥啊,您忘了,我送笔时说的话了?”楚蕾真是快哭了,这毛病要是不改,古家离败家也就不远了。
古老笑着摇头,但不置可否,似乎在等待着事件的发展。
启允倒没有露出愠色,摇摇头解释道,“这是我昨天让人打的,今天我没去上班,刚刚我已经看过几个重要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