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致秀,我不知道初蕾的口才这么好!”小方真是叹为观止,平日就是看着致中把初蕾吼得一愣一愣的,泪流满面!没想到真的初蕾发起火来,致中竟然走不了一个回合,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完,果然不能轻易得罪女人啊!
“二哥,你还是先回去吧,大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致秀有点尴尬,一边是二哥,一边是好友,况且她内心深处也隐约对杜家有所不齿,但牵扯到了二哥,她又不好说什么。
致中愤然走了,阿芳跟在后面飞快的关门,不让记者拍到屋里的一切。楚蕾听到外面摩托车的声音,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把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真是可怜,这么点牛奶愣是分三次才喝完。
“真的可以放下?”致文温柔的看着她。
“放下什么?师兄,我早放下了,是你抱起了。”楚蕾与致文打起了禅机。
致文眼中又闪过一丝笑意与惊奇,“能做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现在是,‘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唉,哥,你们俩之间就不能离诗远一点?”致秀摇摇头。
“初蕾,你真的不同了。”致文却不管致秀的话,热切的看着初蕾。
“我那天就跟你说了,我不再是以前的夏初蕾了,爱情不再是我的全部。还有你,其实这几天我本来想找你的。这些日子,心静下来,看了一些国外的资料,其实以前我说,你学中文就不用出国是错的。无论学什么,都需要对比,都需要取长补短。看看胡适先生、林语堂先生,哪一位不是把中文运用到极致的国学大家?他们都走出去了,吸取了营养,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所以好好利用这三年的机会,不仅仅是把国学在外传播,更重要的是,要趁机学习开拓眼界,不能再拘泥于这小小的方寸之间了。”
楚蕾认真的看着致文说道,奶奶自己文盲,也不要教坏小孩子好不好?什么叫学中文就不用出国?真正的中文,不对,应该说是国学大家,哪一位没有留学的背景?现在人常说,中国最有文化的一批人就是‘五四’时期的那一批,为何?因为他们学贯古今中外!
“初蕾,你真是让我太……太……”致文感动了,琼瑶腔再现,楚蕾只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本来对致文印象很好的,马上大打折扣。
“打住,拜托,别那那腻死人的眼神看我,我会感动的。”楚蕾忙笑着打住,致文真的很好,温暖、善良,还有就是笨,多么的抢手啊!所以出去历练几年,把琼瑶腔改了,就十全十美了。
“会吗?”果然是深情款款,秦汉大叔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会吧!所以现在别动摇我的军心,快点飞到美国去,我很忙的。”楚蕾忙别过头去,认真的想想,拍拍他。
致秀认真的看着楚蕾,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就好像重生了一般,又好像没有,一直是那么没心没肺、开怀大笑时,像是以前的她,可是认真驳斥致中时又不像了,现在真挚的看待大哥时,理性的分析时似像又不像。
爱情龙卷风
梁家兄妹终于走了,楚蕾走进了母亲的卧室,她在看资料,姣好的脸庞透着如玉般的光泽,念苹真的保养得很好,无一不精致完美。
“他们走了?”
“嗯,吵到你了?”楚蕾坐在念苹床前的地毯上,虽然一直在叫妈妈,其实她心中的真实感并不强烈,她只想保护她不受到伤害,想想原书中的结局,初蕾重伤、致文残废了,而念苹竟然接受了两女共侍一夫,夏寒山还有了儿子,人生满是“完美”!这是念苹要的完美吗?
“想什么这么出神?”念苹发现初蕾问完自己竟然说走神了,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柔软的头发。
“没有,如果夏寒山回来求你,说他不要离婚,你会原谅他吗?”
“他的孩子怎么办?”念苹怔了一下。
“他都要,你,杜太太,那个孩子,我,还有医院,财富,地位,一样都不少。”
“人生怎可尽如人意。”念苹微微一笑,嘴角之间有着说不尽的风情。
“你会吗?”
“以前也许吧!我不想离婚,那时你那么崇拜他,况且你还没嫁人,虽说父母离婚是大人的事,可是对你来说,将来若想嫁个好人家,只怕会被婆家挑剔。做母亲总会想得多一点,可是现在已然分开,一切就没有意义了,既然他已经选择了,那么大家都不要后悔吧!”念苹说得很平静、技巧。再低头看看她,嘴角微微扬起,“你刚才说得没错,她下贱,没道理拉着我陪她一起下贱。”
母女俩笑做了一团。
“真的喜欢致文?既然喜欢为什么一定让他走?”笑过之后,念苹温婉的看着女儿。她能听到外面的谈话,有些理解不了。
“我现在只是喜欢致文,谈爱说不上。”楚蕾笑了笑,看到念苹那瞪大的双眼,轻轻的把手指放到了唇边。
“致文爱我,这种爱让我觉得有负累感,当然我知道,致文是不求回报的。可是我还是觉得他的眼界太窄,把爱情看得太重,他有没才华我不知道,但我希望,趁这个机会,能出去看看,换一个地方来审视自己,审视我。当然这三年对我来说也是如此,你们太宠爱我了,让我成为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白痴,会背几首古诗,就当自己是才女,其实我什么也不是。这三年,我该认真的读点书,考虑清楚自己将来能做什么,即使真的结婚了,我也不想做专职的太太,我会认真的过我人生的每一天。”楚蕾笑着看着念苹,轻轻的解释着。
琼瑶奶奶脑残,自己学习不好,于是宣扬读书无用论,楚蕾可是在从小学一步步念下来的。她从来就知道,自古华山一条路,唯‘勤奋’而已。夏初蕾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么有才华,为什么去学哲学?而不是中文?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根本就没考上中文系罢了。用用小聪明,夺人一时眼珠罢了,能在咖啡馆里一坐一下午,说是看尽人生,其实说白了,就是脑袋空空,无所是从罢了。
人人都在忙碌,人人都有可忙碌之事,他们没时间去空想,去等待着天上掉馅饼,等着白马王子的搭救罢了。
“可是你还是没有被宠坏,初蕾,你真让我骄傲!”念苹感动得热泪盈眶,第一次觉得也许寒山的外遇也许是件好事,至少女儿瞬间的成熟起来,这对她来说,真是得大于失。
第二天的报纸很搞笑,除了念苹和夏寒山之外,报上竟然还有致中的照片,不能不佩服台湾记者的敬业精神,一边是杜家门口致中挥着拳,一边是致中在夏家门口的怒气冲冲的冲出。
还有致文,致秀他们出入的几张小照片,故事编得十分精彩,杜家母女抢人老公、女婿的家族密闻也如约爆出。甚至于,雨婷的病历也被公之于众,除了一张奇丑无比的照片之外,边上赫然写着‘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