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精舍有住宿的地方,虽然狭小,却很干净,陪她来的,还送来两套干净的僧衣过来,也是看到楚蕾是什么也没带的,手上就一个公事包。
白天楚蕾就在工厂帮忙,本来就不是什么高科技的工作,学起来并不难,就是有些辛苦,但楚蕾倒也不是娇小姐,虽然没做过,但跟着小蒋上山下乡的一年,也锻炼出来了,况且只是单纯的体力劳动,也没人找她说话,在楚蕾看来,这里单纯得跟世外桃源一样了。
干完活就可以吃饭,吃完饭,洗完澡,清洗了自己的衣物,便可以休息,而楚蕾常常在山林中散步。
好几天了,她的脑子好像是放空了,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放下。除了吃饭睡觉,虽然觉得很舒服,可是又觉得什么也没解决一般。
其实她是体会不到那些志工们那种喜悦的,基本上,她是来逃避的,而不是真的来做志工的。
自己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出家,躲一辈子,事情总得面对,可是她却还是无法解决。
出家?
“还没想通?”背后是证严上人温柔的声音。
“上人!”楚蕾双手合十,认真的鞠躬,而上人还了一礼。
“夏小姐再不下山,只怕家人要着急的。”证严法师是特意来找楚蕾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记者,竟然发现在香烛厂帮忙的有一位志工是著名的行政院的夏秘书。今天已经见报了,因为初蕾虽然蓄发,但问题是她穿着僧衣。于是人家合理怀疑,初蕾只怕想皈依佛门了。这样的新闻见报,明天自己的山门就能被记者封堵住大门。
“上人,有事吗?”楚蕾可是政治人了,当然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有事了。
“来了这么多天,夏小姐似乎还没解决问题。”证严总不能让她快走,只能温和的笑着,人家的问题没解决,总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才行啊。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困局。”楚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有根说人生不是问答题,没人给她一百分,可是她还是想努力的不做错误的决定。
“夏小姐是有大智慧的人,因何而困?”
“上人在笑话初蕾吗?在初蕾看来,上人才是有大智慧的人,凭着一份坚忍之心,初蕾相信您一定能成功。”
“成功?夏小姐,你认为什么是成功?”证严法师怔了一下,温柔的笑着反问道。
“达成所愿,不就是成功吗?”楚蕾想不出,若慈济会不算成功的话,世上也就没什么成功了。
“一间医院八个亿,可是几年前夏小姐随手就捐了一间医院啊!”证严笑道。
“我那时不知道您需要,不然我捐给您!”楚蕾笑了,自然明白,各人所需要的不一样,于是对成功的定义也就各不相同,不想跟这些有智慧的人纠缠这些禅机,于是找个地方坐下,看着山林,换了一个话题:“您只是因为看到‘那摊血’吗?”
“不可以?”上人也坐在楚蕾的对面。
“不是,也许我心冷,前几天还有人说我不好亲近,对我来说,我尽量把事物利益最大化。比如捐医院,因为我和我母亲根本就不懂医院的管理,我当时很怕出医疗事故,出了事,我们不但赚不到钱,可能还要赔钱;其次,那时我们要开一家新的学校,捐了医院能为我们带来很好的广告效应;第三就更功利,捐了医院可以免税,那时我们一些物业要更名,更名就要一大笔税费,把医院捐出来,那些税全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