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掉的就不是你的。”楚蕾哈哈大笑,她也接到致文的来信,从信中看,琼瑶腔还有,但已经务实多了。找到了差距,能从中吸取营养,缩小这个差距,那么致文将会重新蜕变,这样真好。
“初蕾!”致秀迟疑了一下,想想强笑倒,“夏伯伯要搬到南部去。”
楚蕾怔了怔,好半天才想起夏伯伯指的是夏寒山,才忙点点头,“怎么啦?”
“上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夏伯伯一直也找不到工作,后来南部他的一个同学帮他介绍了一个小医院,夏伯伯就答应了。”
楚蕾还是没听出哪和自己有关,茫然的看着致秀。致秀也算是明白了,这位心里根本就压根没有过那几位,所以她也不想费心的去打心,更不要说关心了。
一场风暴,把三家人全刮了进去,梁家两老觉得无辜,对次子更是伤心失望,可他们又是善良的小老百姓,只能保持沉默。
小方家看了报纸,差点让小方跟致秀分手,原因很简单,方家要不起跟狐狸精家有关系的媳妇。致秀也怨恨,可是又有苦难言,父母已经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
好在小方真的爱致秀,努力争取了好久,而方家的父母看着致秀的确不错的情况下,才勉强同意,让他们‘交往看看’!不然致秀怎么会突然想要工作?还是去念苹的身边,只是这些话不好跟初蕾说罢了。
“杜阿姨若是跟着夏伯伯去南部的话,雨婷自然也得去,所以二哥急急的跑回家,说要结婚。”致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致中明知道自己是备胎了,还一头扎进去,雨婷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可是不要父母,不要自己这个惟一的亲妹妹?明知道小方的父母有多么不愿意与杜家拉上关系,他却偏偏还要不顾自己的幸福,跑去结婚!婚姻只是他们两的事情吗?
“那恭喜他们。”初蕾顺嘴说道,但看到致秀有点扭曲的脸,轻轻的拍拍她,“他们爱得那么深,让相爱的人分离是不人道的行为,更何况,雨婷那么好,那么需要、崇拜致中……”
“初蕾,我在跟你说正经的。”致秀急了。
“好,您请说。”楚蕾只好坐下来,好在现在天气不热也不冷,在校园的树下倒也凉风习习,十分舒适。
“小方给雨婷做过几天的大夫,你是知道的。”致秀又开始绕起了弯子,楚蕾后悔了,应该带她回家,自己躺在床上听她慢慢的说的。可是既然已经坐下了,只好撑着头,无奈的看她。
“你要知道,小方是知道雨婷的病历的。”致秀又说了一句废话,小方当了几天主治医生,自然要看病历……等下下,那么,他知道雨婷身体实际上是没有病的,她是精神病,以前她像寄生虫一样寄居在寡母的身上,以阻止母亲改嫁;而夏寒山一招移花接木,想转嫁给小方,于是小方又转嫁给了致中那个傻子。如今,傻子接包袱,谁能管得着?人家两厢情愿。想想又不对了,报上有公开过雨婷的病历的,不但小方知道,全台湾只怕有一半的人都知道吧?
“你说话啊!”致秀拍了楚蕾一下。
“报上公开了雨婷的病历,我们都知道又如何?致中也知道,他想结,他不介意,你能怎么办?”楚蕾淡淡的看着致秀,好一会儿,“还有其它的事吗?”
“如果他们结婚,我和小方也许就完了!”致秀终于掉下泪来,这半年的痛苦倾吐而出,楚蕾看着一向乐观的致秀,口里变得一下子很苦。这半年,她专心的读书,一点也没关注致秀,太没把朋友放在心上了,她原该想得到的,好半天轻轻的搂着她不说话。致秀哭够了,有些不好意思,抹去泪。
“对不起,其实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自私的,我的爱情是爱情,他们的也是,我不该让他们为我让路。”
“可是爱情也不是为了他们所谓的爱情,而牺牲别人的一切。他们凭什么牺牲你?而夏寒山凭什么牺牲我?”楚蕾轻叹了一声,摇摇头,“他们脑子里没有别人,他们只认为经不起考验的就不是爱情,所以如果嫌弃我的父母离婚的公婆,就不是好人家;而小方因为致中而不爱你了,也不是真的爱你,那么就可以直接抛弃掉。”
“初蕾!”致秀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初蕾除了失去完整的家庭也面临着被挑剔的尴尬。
“这是我妈最早不肯离婚的原因,她早知道夏寒山有外遇了,可是她不说,因为怕因为他们离婚,我就没法嫁个好人家,怕我被公婆嫌弃。现在看来妈妈想的没有错,只是致中与雨婷的事,小方家里就不肯了,可见,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甚至于几个家的事。”楚蕾苦笑了一下,轻轻的拍拍致秀,“去和小方谈谈,致中没法改变,可是小方却是理智的,你们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我相信小方,只是我也不看好二哥!雨婷身体并没有病,她有依赖症,也就是说,如果小哥有一丁点不让她满意,她就会犯病。这哪是娶老婆?二哥怎么就那么傻呢?难不成我们一家都会害他不成?”
脑残的原著
“致秀,我知道你担心致中,可是实话告诉你,你阻止不了,就像我阻止不了我父母离婚一样。到最后,受伤的会是我们自己。而他们会像受害者一样,控诉我们在阻止‘真爱’,我们是‘真爱’的刽子手。你想想,如果那天一早,我发现了夏寒山和杜慕裳、致中与雨婷的事时,如果不是因为生病了,而是像以前那个疯丫头夏初蕾那样,冲到杜家大闹一场,结果会如何?”
“夏伯伯和二哥应该会怪你吧!”致秀理所当然的答到,她也不觉得去大闹杜家是好的解决方式,那太没风度。
“然后我会很伤心,一个是爱我二十多年的父亲,一个是我以为爱着的男朋友,还有就是我输了,我那么的不服输,冲昏头脑之后,我会什么做?”
“我不敢想。”致秀看着初蕾的脸,想想初蕾与二哥分手之后的憔悴,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你真了解我,是啊,不敢想,我也不敢想,也许会冲出马路,也许会跳淡水湖……以前的初蕾那火一般的性子,当然要玉石俱焚,你别忘了那天早上,我给致文打过电话的,是我约他到我家见面。”
“天!”致秀脸色苍白起来。
“致文爱白痴初蕾,看她疯一样的冲出去,他能做的就是拉住她,如果拉不住呢?疯子一样的他,会跟她一起玉石俱焚。那时的白痴的夏初蕾想的一定是要让夏寒山后悔,‘我当着你的面跳湖,你一个人自私的爱情,去换女儿冰冷的尸体’!她当时一定不会想到致文这个傻瓜!所以爱上以前那个夏初蕾的致文是傻瓜!”
楚蕾回忆着书里的情形,夏寒山追了出去,他几乎就能抓住女儿了,他亲眼目睹着女儿跳入了淡水湖,致文跟着一起跳入。他只能大喊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