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下风后,陈颂文双手握拳,将手臂挡在脸前,任由着牧宁池一拳又一拳地在他身上发泄。
除了拳肉相碰的闷响,偌大的房间再没有其他的声音,静得可怕。
桌面的电脑亮了亮,阿肯请求视频。
牧宁池这才收手,拿过浴袍随意披挂在身上。陈颂文擦去唇角溢出的血痕,努力调整着滞涩的呼吸,站在牧宁池身后。
幸好他这些年挨打挨习惯了,越来越抗揍,否则就牧宁池这拳风,要换做是别人,几十拳下来,估计得咽气。
视频接通后,阿肯给牧宁池发来一份资料,全都是关于兰贝尔茨的。
“池哥,能调查到的关于兰贝尔茨的背景资料都非常干净,名下账户更是清廉得挑不出一丝毛病,个人形象维持得非常好。”
阿肯顿了顿,又给牧宁池发来一张兰贝尔茨和兰尔特的对比照。
“左边的这个,是兰贝尔茨。”
“双胞胎?”牧宁池淡淡开口。
“是,”阿肯点头,“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兰贝尔茨右手虎口处,有一颗痣。”
右手虎口……
牧宁池蓦地想起兰尔特临走时,对着许诺诺敲了敲玻璃桌面的右手,虎口处就有一颗痣。
精致的唇线微勾。
另一边的阿肯还在继续汇报。
“兰贝尔茨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宣布和弟弟断绝关系,所以这场交易,即便从兰尔特身上下手,也没有打通的可能。”
“那倒不一定,”牧宁池笑得欢愉,“兰贝尔茨现在就在沙鸥岛,至于比亚国海事局,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正在尽职尽责处理公事的,才是他弟弟。”
阿肯没有太惊讶,推了推黑框眼镜,继续道:“可知道了他的把戏,却没有他的把柄。除非他点头,否则还是谈不成,若他一直吊着,我们会很被动。”
牧宁池斜靠在沙发上,重新点了根烟。淡白色烟雾从香烟的末端徐徐升起,伴随着他低沉的声线在空中弥漫开来。
“吊我,他有这个命吗?”
阿肯却忙不迭地摇了摇头,“池哥,我们的势力还没扩展到比亚国,无法插手海事局领事任选,万一来个真清廉的,只会比现在更糟。倒是兰贝尔茨,爱钱爱车爱女人,投其所好,会更容易些……”
“嗯,我有数。”
牧宁池毫不留情地合上电脑,轻靠在沙发靠背,将手臂搭在额头上,阖目小憩。
沉默半晌后,陈颂文小声开口。
“池哥,现在怎么办?”
牧宁池没有睁眼,淡淡回应,“要钱要车都好说,但我养的猫,他想都别想!”
“可是……”陈颂文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