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曾易明苦恼的表情,服务生伸手往一旁指了指,「那边那个人说对你手里的东西有兴趣,问你愿不愿意和他谈谈。」
曾易明喝了一口茶,顺著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靠近收银台那儿,一个男人正打量著他。三、四十岁的样子,脸色黧黑,下巴有些胡须,身材精瘦,看向他的视线很锐利。
曾易明转头谢过服务生,端著茶和一笼点心走了过去。
「听说你手里有些钻石?」那个男人开门见山地问曾易明。
最後,曾易明手里的钻石成功地卖了出去,那个男人也赚了一笔。
这个男人自我介绍,他在关家做事,现在已经有十年时间。曾易明听到这个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叫孟森的男人在关家应该有些地位。
他跟著孟森又做了几次生意,孟森对他越来越欣赏。
曾易明和孟森日渐熟悉。
除了在原来的地方继续活动,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和这个人在一起。
孟森对曾易明说:「我越看越中意你,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麽沈著稳重、脑子又灵光的可不多见。」
孟森就像他的介绍人,让曾易明在这一带的活动越来越顺利。
藉著这个男人的介绍,曾易明和常常来茶餐厅的其他人也都熟络起来。现在大家还会招呼他一起吃火锅、玩骰子。
碰到曾易明不认识的人时,那个帮他卖了钻石出去的男人会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大声地和别人说,「这是我们的兄弟,曾易明。」
他说我们的兄弟而不是我的兄弟,这两种说法有著一种微妙的差别。
如果说我的兄弟,那言下之意就是说我认识他,但我不能保证他能不能加入我们的生意;如果说是我们的兄弟,那就是说我可以替他担保,我们之间的谈话或者做生意时他可以在一旁,听到或者看到都不会泄露出去。
曾易明不断地被介绍给不同的人,现在在关家,曾易明已经不再是个生面孔。
「曾易明,别看报纸啦,你说黄鱼刚刚那个计画怎样。」
手里的报纸被人拿走,曾易明看著刚刚在讨论要去抢一家布匹工厂的那些人,他们一个个都在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大干一票。看著他们,他大脑快速地运转,该怎麽办?
他们说的是抢劫,他一直都在这儿,所以不可能不参加;万一出事,这些人和员警火拼也很正常。这样的事情他得尽力阻止,但又不能让他们怀疑。
曾易明看了看这些人,微微笑了笑,「刚刚这个计画真的非常好!」他又点点头,再次强调似的,「真好!」
有人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曾易明故意拖了长调,脸上也作出为难的表情。
「不过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