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路可有时候甚至怀疑,他的父亲是不是开始享受那种在镁光灯下微笑致意的感觉了。
而且,他的父亲还拒绝了孟森安排的保镖,自己从潮汕找了两个人。
关路可问过这个问题,关勘农叼著烟斗说,「我认识他们,我的父亲认识他们的父亲,我的祖父认识他们的祖父,这就足够我信任他们!」
让关路可最不赞同的是父亲对家族生意的处理。
那天晚上,关勘农把他留下来之後问他对家族生意的看法。
在他说完之後,关勘农磕了磕烟斗说道,「洗钱、工程竞标、保护费……」关勘农一边很不屑一顾地挥挥手,像驱赶一只小飞虫一样,一边反问却不需要答桉地说,「这些能赚什麽钱?」
他用手指轻轻拎起装在密封的铁罐里,被当成罐头进口的海洛因粉末,「而这个……」边看边双眼发亮地笑起来,「这才是比黄金都要赚钱的东西!」
「可是……」
「没有可是!」
关勘农什麽都不愿意听就把自己的儿子赶了出去。
关路可隐隐有些不安,可话事人的权威是不容任何人挑战的,即便是自己的儿子。
关路可开著车沿著海边兜风。
傍晚时分,回到城市里时,看到前边那个肩膀上扛了一件外套的男人慢悠悠地踱步,关路可在他想清楚之前就先开口叫了出来,「曾易明!」
与此同时,街道的另一边也有人叫了曾易明一声。
曾易明先转头看到了关路可,而後转到另一边,看到那边操场上几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抱著足球正对他挥手。
曾易明对那些男孩子挥挥手,转身对关路可笑著说,「我想你来并不是要告诉我有新安排了?!」
关路可摇摇头。
曾易明耸耸肩,「好吧,那再见!」
关路可看著曾易明撑著栏杆俐落地跳了过去,阳光下的笑容不知道触动他心底什麽地方,他忽然朝曾易明喊,「你就这麽把我扔下不管?!」
曾易明惊讶地回头看著他。
关路可从车里下来,走过去栏杆边,「带我一起!」
曾易明皱皱眉,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他一番,而後又从脚到头看了回来,带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著他。
关路可低头看了看自己,合身的三件式西装,衬衫,领带,系带皮鞋。他挑了挑眉,也笑得无所谓地看著曾易明,「怎麽,穿西装就不能踢球?」
曾易明看著关路可,後者也看著他,一副不肯让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