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皱了皱眉并没有将手递给巴特泰而是自己扶着马车跳了下来,直起身抬头看向高耸的山峰,翠绿的树山将整座山包裹住,像是穿了件绿色的外衣般。
巴特泰将马车藏好,便带着宁玉朝山上走去,一路之上两个人都极其的安静。待他们来到位于山顶的庙宇前时,突然一队人马从里面冲了出来,“你们要干什么?”巴特泰警惕地盯着成一字挡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大声问道。
“当然是来灭口的……哥,阿布鼐是娜木钟的儿子,你觉得他会和自己的额娘对着干吗?”宁玉站在巴特泰的身后冷冷地说道。
“哈哈,还真是让福晋猜对了,只是……你们误会阿布鼐贝勒了,他确实想和侧福晋对着干,只可惜现在他没有那个能力了,因为他已经去陪他的汗父去了!”一个蒙面的男人缓缓的从庙门走出,嗜血的双眼像鹰一样盯着巴特泰和宁玉。
蒙面男人的话音刚落,两人皆被震住了,巴特泰瞪着双眼惊愕道:“你说什么?阿布鼐死了?!”怎么可能?他离开的时候阿布鼐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不然,阿布鼐贝勒怎么没来与你会合?巴特泰你太不了解侧福晋了,谁敢挡她的路谁就得死,即便这个人是她的亲生儿子也不会例外的!”蒙面男人冷冷一笑挑眉看向巴特泰,“巴特泰,你说你上次死在那场大火里多好?现在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多痛苦……不过,我这人一向心肠很好,我帮你从这副鬼魅般的身体里解脱出来!”
“小玉儿,你快跑……别管我。”巴特泰在千钧一发之际,猛的转过身将小玉儿推开,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迎面射来的弓箭,“快跑啊!”巴特泰用尽全力喊着,可随着身上射入的箭越来越多,他的身体慢慢的向下倾斜整个人就像一只魑魅。
宁玉被眼前的血腥的场面惊呆了,直直注视着那个倒下的身躯,随即本能的拼命地朝前跑,“别让她跑了!”蒙面男人的一声令下,黑衣人们手持钢刀便紧紧追上宁玉。
不知跑了多久,就在宁玉跑出密林后她却被吓傻了,面前是一处悬崖,悬崖下是湍急的河水,而此时身后的黑衣人已经逼近,“福晋,奴才们会让你死的痛快些的,不会让你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汗水沿着鬓角蜿蜒而下,宁下紧咬着唇边皱着眉看着面前一步步逼近的人,突然露出一丝笑意:“我不会让你们肮脏的刀脏了我身!”蓦然转身宁玉紧紧闭上双眼纵身跳下悬崖,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在落入水中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记得冰凉的水将她的身体包裹住而已。
“哼,也好,省得我们费力了……”蒙面的男人站在悬崖上冷哼道,如此陡峭的悬崖任谁掉下去都别想活命,更何况是个柔弱的女子。
西院钟木娜的寝宫中“福晋,男的被乱箭射死了,女的跳崖死了。”男人跪在地上低声说着。
“跳崖了?”娜木钟的脸上露出一丝轻笑,把玩着腕上的镯子,“还挺有骨气的……不过,你确定她没有生还的可能吗?”
“请福晋放心,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就算是头牛也得摔死,更何况……”
“哈哈,更何况她连头牛都不如!”娜木钟讥笑着坐起身,满意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道:“事情办的漂亮,不愧是我娜木钟看中的人!”
“谢福晋夸奖,奴才愿为福晋粉身碎骨。”
“嗯,你的忠心我自是清楚……下去休息去吧,有事我会再通知你的。”看着人消失在门口,娜木钟脸上的笑意全无,慢慢的站起身来到不远处的柜子前打开,从里面拿出那块用布包裹的玉后坐到了桌前。
手颤抖着将布打开,当她看到里面的玉时眼角不由的滑落一滴泪珠,“阿布鼐,额娘为你报仇了……若不是他们挑唆、纵容你,你也不会离开额娘……”
清宁宫夜色渐渐暗淡,皇太极刚走进门还未坐定,门外便传来了翠儿焦急的声音,“大汗,奴才有急事禀报……”
哲哲皱了皱眉看向皇太极,随即朝门口说道:“让她进来。”
翠儿跌跌撞撞地走进,扑通一声便跪在了皇太极的面前,满头大汗惊恐地说道:“大汗……福晋……福晋不见了……奴婢和阿德额把整福晋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都没有找到福晋!”
“什么?!”皇太极闻言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张脸都变了颜色,上前一步将翠儿从地上拎起道:“福晋怎么会不见?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有跟在福晋的身边?!”
“大汗,你先冷静下,让她把话说完,这样逼问会把她吓的更说不出话的。”哲哲伸手拉住皇太极的胳膊劝慰道,接着看向被扔在地上的翠儿,“福晋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回……回大福晋的话,福晋一早让奴婢和阿德额两个人去买丝线……这……这是福晋给的清单……我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可福晋已经不见了,我们两个到处都找遍了,可就是不见福晋,问了宫门的守位都说没有见过福晋……”
哲哲听完翠儿的话转身看向皇太极轻声说道:“大汗,既然宫门的守位说没见过小玉儿,那我想小玉儿现在仍在宫里,派人再四处找找说不定在哪玩的忘了时辰!”
哲哲的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启禀大汗,从城外归来的士兵说捡到了宫中的东西。”
皇太极一个箭步走出门,他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他看到额哲手中捧着的东西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伸手将鞋子和珠钗紧紧的握在手中问道:“这是在哪里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