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没问为什么。
她反驳说:“我觉得姑姑的名字特别好听,我很喜欢,对了,姑姑,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呀?”
“南方的南,海上走的那个舟。”
果然是这两个字。
南舟。
陈诗很想知道南舟的笔名,即使知道南舟不会告诉她,还是要问:“姑姑,那你的笔名叫什么呀?”
南舟没答。
陈诗也没有尴尬,打趣说:“诗人都是神秘的。”
闷闷的南舟发出一声闷闷的笑。
陈诗跟着笑了,她阳光的笑声与南舟阴郁的闷笑竟融成一团和谐的音调,跟着烟雾一并消失到一点都没有。
没有烟味再飘来,打火机也没再被按响,南舟没有再点烟了。
陈诗讨厌烟味,却不讨厌刚才那支烟。
如果南舟再点一支烟,陈诗会再陪她聊一支烟的天。
陈诗等了一分钟,南舟都没有再点烟。
南舟应该是想结束这次聊天了。
陈诗主动说:“姑姑,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吧,我再待会。”
陈诗困了,点头说:“好。”
她摸黑推开铁门,铁门发出刺耳声响,她一脚迈出,说了句晚上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姑姑,晚安!”
“晚安。”南舟说。
伴着铁门刺耳余音,南舟按下打火机,淡淡火焰照亮她的脸,她从烟盒中抖出一支烟,半截烟身露出,她眼中忧郁愈发深重。
南舟蹲在墙边,无助地抱紧自己。
她攥紧烟盒,眼底浮起一片水光。
“不是最讨厌我抽烟了吗,你看,我又抽烟了,你怎么不来管我了。”
“不是会因为我和别人互道晚安而吃醋吗,你看,我和别人说晚安了,你肯定吃醋了吧。”
南舟偏头点烟,风吹过她凌乱的黑发,随之熄灭了火机燃起的火苗。
南舟失魂落魄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晚之,我好想你。”
周末的太阳特别好。
陈诗又赖床了。
冯怡惯着陈诗,也没去吵她,纵容她睡到自然醒。
没到八点,陈诗被客厅嘈杂的声音吵醒,她睁不开眼,用被子蒙住头,却很难再入睡了,她烦躁地坐起来,听见客厅里她的父母和孟子池父母正在讨论关于请家教的事。
困意全无。
陈诗揉破脑袋,奋力想对策。
每天上学已经够痛苦了,她才不要什么家教。
不过,要是请来的家教能像那个教地理的小老头一样,什么都不管就好了。
去哪能找到这样的家教呢。
陈诗深思,直到视线落在垃圾桶里的苹果核上,她一拍大腿。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