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师弟,这一局怕是你要输了。”
黑衣男子落子之后,冷笑一声。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也不顾棋盘之上的变化,只是盯着黑衣男子那略显的有些阴沉的面颊,轻笑道:“大师兄,这棋局走错一步,便要满盘皆输。若是这人生走错一步,怕是也要抱恨终生。这棋下错了也就罢了,在下就是。可是这人生若是走错了,怕是就不能回头了。”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冷笑道:“故弄玄虚!”
青衣男子摇摇头,也不多言,将一早就已经卷起的棋子扔回仿佛小山一般的棋篓里,抱拳道:“这一局,南归输了。”
虽然输了棋局,这男子却丝毫不显得气馁,一副自在的模样,让黑衣男子一阵火大。
啪嚓!
黑衣男子正要出言讥讽两句,却不料他身边那枚魂简居然碎裂了。
“这……”
黑衣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看来南归的运气不错,输了棋局,却保住了她的性命。”
青衣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喜意。
“恭喜师弟了,派系之中又要多一位师妹了。”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似乎有些酸溜溜的话语。
待到黑衣男子离去,青衣男子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喃喃地道:“吉人自有天相,不知我是不是那吉人?”
他却不知他口中的吉人,并非承天之佑,也不是被他预先的布置所救,而是被一对儿四处打劫的男女所救。
“呜哇……”
岑半夏最后一根保持冷静的神经都已经崩碎,仿佛箭一般扑进楚江寒的怀中,抱着楚江寒大哭起来,她的手中,依然紧紧的攥着那一根滴血的木棍。
楚江寒白皙的脸颊腾地红起来,仿佛刷上了一层红漆一般,一双手尴尬的悬在半空,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一时间陷入两难之中,只得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苏暮云。
苏暮云见楚江寒和自己打眼色,居然伸手作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这让楚江寒脸色更是红了几分,近乎都泛出紫色,仿佛熟透了的茄子一般。
嗯?
怎么后背感觉粘粘的,湿漉漉的?
楚江寒笨手笨脚的环抱着岑半夏时,奇怪的想道。
不过紧接着楚江寒便被一股冷汗阴湿后背,这粘粘的、湿漉漉的感觉,分明是岑半夏手中紧紧攥着的那根木棍上滴下来的血滴,响起那木棍上血滴的出处,楚江寒感觉一股冷气自尾椎骨直接窜到天灵盖,脸上更是透出几分青色。
一时间、由白到红、由红到紫、由紫到青,楚江寒的脸仿佛盛夏的花朵一般,多彩多姿,让苏暮云一阵拍案称奇!
哭了半晌,岑半夏才恢复过来,眼中的冷寂之色已经收敛,但是苏暮云已然能够从她的眼神深处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悲哀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