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书头一次见到她这样的眼神,一时竟惊诧不已。
“祁枕书?”鹿笙眼里的厉色不再,转而又如泉水般清澈,声音也带了一丝半睡半醒的朦胧。
收了心底的惊异,祁枕书语气一如往常,指了指一旁的包裹,“你这样靠着不舒服,可以躺着休息一会。”
“嗯~谢谢。”鹿笙对着她眯眼笑了笑,打了一个哈欠躺到了包裹上。
均匀的呼吸再一次在耳边响起,祁枕书将目光从书本移到那张平和俏丽的脸上,静静看了许久。
作者有话说:
你会害怕吗?
车轮滚滚,日头转到头顶上方。
“吁~”秦飞燕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此处休整半个时辰再出发。”
镖局的人行动迅速,等鹿笙伸着懒腰下车的时候,他们已经搭好了简易的石头灶台。
秦飞燕动作娴熟的架锅炖菜,起身看到走过来的鹿笙后,笑着问道:“这一路颠簸可是不习惯?”
“还好。”鹿笙笑着回她。
牛车、马车、驴车、一直突突突的拖拉机、山路攀爬的越野车,高低起伏的弯轨火车,鹿笙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坐过,对于偶尔颠簸的马车毫无半点不适。
锅里咕咚咕咚冒气小泡,鹿笙看了一眼,腊肉和土豆、白菜、豆腐、豆角等零零总总七八样蔬菜。
不愧是常年奔波在路上的镖师,不管是食材还是器具皆是一应俱全。
“再炖上一会就能吃了。”秦飞燕笑着道。
“没想到出门在外还能吃到这样丰盛的饭菜。”鹿笙说着竖起大拇指。
“哈哈,常年在外行走,备得要足一些。”
隔着大锅不远处,布衣丫鬟架起了一口小锅,与车夫二人,一人烧火一人看锅。
鹿笙粗粗地看了一眼,那丫鬟刀工又齐又快,而车夫看着瘦弱,可半挽着的袖口下肌肉扎实,搬运石头的动作轻松又沉稳有力。
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毫无身手的普通随从。
想到这,鹿笙将目光移到了远处的马车,那马车的车帘依旧封的严实,未露半丝缝隙。
鹿笙微微挑了挑眉,隐约觉得那马车里的主人有些不同寻常。
“燕姐姐可见过那位雇主小姐?”鹿笙问道。
“见过的,北街裁缝铺子梁老板的独女,上个月梁老板意外病逝,她在滨河县没了依靠,便准备去投靠钦州的姨母。”
察觉出鹿笙的疑虑,秦飞燕说着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丫鬟和车夫,敛了敛眉,压低声音道:“这丫鬟和车夫,据说是她姑母派来的,我今天瞧着,应该是会些拳脚功夫的。”
她从十几岁就跟着父亲走镖,看人极准,一眼便能分辨出习武之人与旁人的不同。
这种普通的搬家差事,镖局每年都会接上五六趟,也有人除了镖师,同时再雇上两个强壮的护卫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