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华英收了声,有些不甘心地嗫嚅道:“那、那这废掉的酒……”
“堂姑姑,这挣钱的时候你们二房要分一份,怎么赔钱了就想让姑婆她们自己补上,这道理上说不过去吧。”
鹿笙实在看不过去鹿华英精打细算的抠门样子,直接出声呛她。
这么多年一直是大房三房出人出力,二房年年白分红利,现在出了亏损还不想共担,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个败家女,长辈在这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鹿华英在鹿里正那吃了瘪正有气没处发,逮着鹿笙就是一顿责骂。
“穷得砸锅卖铁的玩意,在我这耍什么威风装大爷!你打肿脸充什么胖子,要是没了酒坊这点分红,你们一家子都得去喝西北风!”
“我们家就是再穷,那该得多少得多少,可不像某些个人,竟长歪心眼子,千算万算,吃不香睡不好的,就惦记着占别人便宜,眼馋别人家东西。”
鹿笙也不惯着她,直接把她心底那点歪心思摆到明面上说。
“以前王家好的时候天天扒着人家认祖宗,恨不得跟了姓王,现在王家倒了,你咋不一块跟着去蹲大狱呢,那可是你亲外祖,你咋不在跟前好好孝顺孝顺。”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我打死你个满嘴放屁的王八羔子!”
鹿华英恼羞成怒,伸着手就要去抓鹿笙,鹿笙反应迅速,一下就躲到鹿华林身后。
“别、别跟孩、孩子一、一般见识。”
鹿华林人高马大,他往前面一站,将鹿华英拦得严丝合缝,半点够不到鹿笙。
“她娃都三岁了,她算哪门子孩子!大哥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这个败家玩意!”
鹿笙见她气急败坏地直跺脚,故意冲着她做鬼脸,笑得很是得意。
就在这时,鹿笙发现鹿里正的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一身白衣,身形修长纤细,眉目清秀俊丽,气质淡雅秀逸,犹如青竹。
不是祁枕书还能有谁。
看她站的位置,鹿笙觉得这人应该来了有一会了。
她刚刚忙着跟鹿华英打嘴仗,压根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哎呀呀,完了完了!
祁枕书什么时候来的,她毫无形象跟鹿华英掰头的样子是不是都让她看去了!
鹿笙的笑直接僵在脸上,人也瞬间站得笔直,一双小手拉着放在身前,轻轻搅在一处,冲着祁枕书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模样格外拘谨乖巧。
祁枕书抿了抿嘴。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今天我就替你娘好好教教你!”
鹿华英依旧不依不饶,非要去抓鹿笙,还越骂越难听。
鹿里正敛了眉,开口喝止:“华英!”
“姑母,鹿笙目无尊长,您可不能再惯着她。”